第35頁(第1/2 頁)

周書記根據有關領導的建議，在筆記本上列出幾條，有針對性地對於&ldo;文革&rdo;形勢及當前工作的認識，開展一次有的放矢的&ldo;正面教育&rdo;。

小會議室在坐的是縣委、縣革委暨縣科以上的全體幹部。

周凌風帶著滿臉笑意對大家說：

&ldo;今天&l;文革正面教育&r;的內容是，談談形勢與當前工作。方法是我主持會議，我講，大家也講，討論式的進行。允許有不同看法，可以爭，不可以吵。達到互相學習，共同提高，統一認識，鼓舞幹勁的目的。大家看怎麼樣？&rdo;

&ldo;好！好！一形勢、二生產；先國際，後國內。書記先講，然後大家跟上。&rdo;婦聯主任巴宗第一個表態。這位聰明能幹的藏族年青的婦女主任，熱情、活潑、直率帶點調皮的個性，深得藏漢幹部們的歡迎。每次她俏皮

幽默的插話一出口，準跟著一片開心地笑聲。方才周書記的開場白，雖然是捧著笑臉說的，但笑從書記臉上發出，也總帶有一種嚴肅的韻味。然而，經過這樣一位下級（特別是女人）的插科打諢，會場上的空氣頓時活躍起來，常給人一種和諧的氛圍。這正是領導者所需要的。因此，書記主任們從來不駁她的面子。

大家的笑聲剛過，周書記便精神振奮地說開了！

&ldo;好，就按巴宗說的，一形勢，二生產，由我先提個問題；文化大革命什麼時間開始的，現在到了甚麼價段？這個簡單的問題我想請山上的老同志來回答。&rdo;山上的同志們是受正面教育，感受畢竟沒有山下的同志們切身經歷的深。

周書記似乎想在新來的幹部面前，顯示一下山上&ldo;正面教育&rdo;的程度。但在新幹部面前，縣上原來的老同志，都只笑，不肯先說話。因為他們都知道，談文革，無論如何他們也沒有新來的同志知道的多，因為他們剛剛離開那轟轟烈烈的文革運動的第一線來到這裡。

大家不說話便感到拘謹。周書記終於點將：&ldo;巴宗主任，還是由你來說說吧！&rdo;

巴宗聽到周書記點她的名，故作驚訝地用一個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反問說：

&ldo;我？&rdo;

&ldo;啊，就是你。你說說看，文革是甚麼時候開始的？現在進行到什麼階段？&rdo;

還沒說話，她先伸伸舌頭，自己先嘿嘿一笑。

&ldo;說吧，說，說錯了也沒關係！&rdo;周書記忙鼓勵她。

新來的同志們來了興趣，想看看這位年青的藏族女幹部對文革知道得究竟有多少。

&ldo;大膽地說吧，巴宗主任，知道多少說多少，別害羞……&rdo;柳衛東副書記笑眯眯地說。

&ldo;說吧！&rdo;巴宗的愛人年青的藏幹人保組副組長扎崩說。

&ldo;急什麼著急，你替我說&rdo;巴宗扭捏地說。扎崩瞪了她一眼算作回答。

巴宗像得到某種力量或指令似的爽快地說開了：

&ldo;文化大革命的開始是一九六六年春天吧，記得我們很快當了紅衛兵，在西藏民院，我們還是學生，以後參加了大串聯，還去了北京，受到毛主席的接見。&rdo;

&ldo;哎‐‐行啦，行啦，別扯太遠，現在進行到什麼階段？&rdo;扎崩看來更乾脆些。大家為這兩口的對話先笑起來。

&ldo;現在嗎，現在是&l;鬥、批、改&r;階段嘛，正在進行嘛。&rdo;

李剛義副主任：&ldo;能不能說得具體一點？&rdo;巴宗抬起烏溜溜毛茸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