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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冀疏認真地說：&ldo;老蔣的說法並非杜撰。這不，百里香副省長昨天已經正式向軍宣隊遞交了一份&l;關於運動中揭發問題的說明&r;現在便開始抬頭了……&rdo;

蔣文豪又捅出一些內部訊息說，&ldo;看著吧，他前邊承認的問題，非全部推翻不可！&rdo;

向從志疑惑地說：&ldo;他不是快&l;沒事&r;了嗎！&rdo;

蔣文豪 說：&ldo;沒錯！正因為快&l;沒事&r;了，他才敢殺回馬槍。他要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地復職，飾非掩醜嘛，連他自己都嫌自己太骯髒了！&rdo;

&ldo;卑鄙！不可救藥！&rdo;有人氣憤地說。

&ldo;開飯了！晚上到會議室開歡送會！&rdo;人們都從鋪蓋卷前蹦起來，湧向大食堂去。

歡送會開始了。

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代背景下，歡送會也歡樂不起來。因為根本沒有多少樂趣。人們各懷心事，又不能當眾說出。一些虛情假意的微笑純屬應酬，往往帶著種種保護色。

軍宣隊長、人委學習班黨委書記項良的幾句簡短的講話，算是帶點真情實意的。他的笑容中帶著發自內心的莊重，他向大家點點頭說：

&ldo;今天，原人事局的同志開歡送會，熱烈歡送紀伯樂、謝大軍、黃褐璧同志赴西藏阿里地區工作。特別值得一提的是，組織上調我們一個入藏，卻另有兩位自願前往。我們超額百分之二百完成任務！同志們真正的發揚了&l;一不怕苦、二不怕死&r;的革命精神，以實際行動響應黨中央、國務院的號召，義無反顧地奔向祖國最需要的地方。這使我深受感動和教育！常說&l;向解放軍學習&r;而我此時此刻在內心高呼著的口號是&l;向地方同志學習！&r;衷心祝願入藏的同志，在新的崗位上取得更大的成績！&rdo;

會議室的長條桌上，擺放著糖果茶點之類。今天又破例買了幾包&ldo;中華&rdo;、&ldo;牡丹&rdo;牌香菸，專供吸菸者享用。辦公室的上官香茗同志，一向喜歡熱鬧，她嫌會場有點冷清，便提議要大家各展所長，出些節目，說唱都行。

宣傳隊指導員，立刻跑回宿舍，把手風琴也拿來了。項隊長便向他點頭說：&ldo;你先隨便拉個曲子吧。&rdo;

&ldo;毛主席的戰士最聽黨的話，哪裡需要到哪裡去，哪裡艱苦哪安家……&rdo;上官香茗先唱開了。

隨著風箱的蠕動、伸縮，手指在鍵盤上的滑動與跳躍，琴鍵發出了激越、歡快、跳動的旋律。拋開雜唸的謝大軍此刻的心情，正和歌曲中所蘊含的情愫一起跳動。

激情滿懷的謝大軍儘管十分激動，但頭腦還是清醒著。他的第六感官告訴他，在桌子的另一端的冷芬，好像時刻在注視著他。他按耐不住想看看她。說來也巧，坐在上官香茗身旁的冷芬，此刻正在偷眼看著他。四目相對的一剎那，冷芬的臉上立刻掠過一片緋紅。她不好意思地把臉扭向上官香茗。這一切沒有逃出上官香茗的眼睛。上官用胳膊摟冷芬的肩膀，把嘴貼向她的耳朵，說起悄悄話來。

謝大軍並非冷酷無情之輩，他讚賞冷芬的機靈、有正義感，又富於感情。無奈各人的生活軌跡不同，交會不到一起，不可勉強……命運讓人們人分兩地，她已經是一個大齡女青年，處下去遠隔萬水千山，弄不好耽誤她寶貴的時光。

如果離得近一點，日久天長或許……無奈生活往往使人走上岐途。細細考較起來，也說不上誰對誰錯。寬容一點想，也許都是無辜！

手風琴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