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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文周以絹捂鼻，俯視著伏跪在地的小宮女：&ldo;說說，方才都看到什麼、聽到什麼？&rdo;

小宮女以額觸地，顫聲低泣：&ldo;奴婢什麼也不知。&rdo;

卓氏雙手攏於袖中，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她的發頂：&ldo;還算懂事。往後只管多做少說，聽話些，那你福氣就在後頭。反之，你可別忘了家中還有年邁雙親與幼弟。明白嗎？&rdo;

&ldo;明白！奴婢明白！&rdo;

&ldo;起來吧，到廊柱那頭候著去。&rdo;卓氏抬了抬下頜。

&ldo;多謝卓姑姑！&rdo;小宮女忍著哭腔，叩地再拜，&ldo;多謝齊大人！多謝田將軍！&rdo;

待她依令去了廊柱前垂首站好，卓氏才收回目光，重重一嘆。

&ldo;若非齊大人方才信誓旦旦，說縉夫人定會念著與您的三分舊情，今日斷不會如此倉促行事！&rdo;

齊文周面上掛不住，卻也只能忍氣賠笑。

&ldo;方才見她落單，想著機不可失，這才急求姑姑安排。確是我考慮不周，更沒料到會半道殺出個苴夫人。&rdo;

&ldo;好在宮中還有老身與犬子來善後。她倆若要鬧開，老身自有說法可保齊大人全身而退。只是，若再不能探得那匠人去向，恐上將軍要生怒了。&rdo;

卓氏愁眉苦臉地抱怨一通，卻也拿不出好主意，只能巴巴看向自家兒子。

田鷹單臂環胸，一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抬眼望天：&ldo;齊大人您說，那匠人會不會是落在苴公子手中了？&rdo;

齊文周緩緩搖頭：&ldo;素循身邊無能人，苴國朝中也無誰會冒著得罪我蔡國的風險來策應於他。如此，他便是拿著人也絕送不出儀梁。況且他怯懦怕事，就算那匠人逃到他跟前求救，他也沒膽子沾手。&rdo;

田鷹咂咂嘴：&ldo;若那人確實不在李恪昭手中，怕就得驚動上將軍出面設法，命人搜城了。&rdo;

&ldo;搜城乃最下策。動靜太大，各國暗伏在儀梁的眼線不知也知了，到時再想抓住那匠人就更難。&rdo;

齊文周以絹帕輕揉鼻樑，左右看看卓氏母子，又道：&ldo;事到如今，我仍覺那人該是在李恪昭手裡。盤點滿城人物，就他最看不透底。且容我再試一次，還從歲十三著手，如何？&rdo;

歲行雲心頭懸著事，忐忑躊躇著該不該返身去探看，免那小宮女被卓氏滅口，便沒顧得上場中棋局。

開局鳴金鑼響過沒多久，卓氏倒帶著兩位手捧託盤的小宮女進了錦棚來。

她身後左側低頭不敢看人的，正是歲行雲擔心會被滅口的那個小宮女。

瞧這架勢，歲行雲心知她已被卓氏收服，小命暫時算保住，便鬆了一口氣。

&ldo;首局已開，是薛公子與齊大人兩方人馬對壘博弈，&rdo;卓氏若無其事地笑道，&ldo;各位夫人可要下注？&rdo;

薛國質子夫人正坐在圓桌旁，與她暢聊許久的三位夫人自要給面，紛紛押薛公子人馬勝。

歲行雲與衛令悅不約而同道：&ldo;我再看看。&rdo;

卓氏正要什麼，錦棚門簾就被人撩起。一位緋衣少婦款步入內，身後同樣跟了個手捧託盤的宮女。

不過，這託盤中盛的是個白玉茶盞。

緋衣少婦向眾人福禮後，輕移蓮步來到歲行雲面前，雙目含淚，盈盈下拜。

&ldo;姐姐，十四不恭在先，今日特來請罪。&rdo;

歲行雲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

&ldo;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