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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露醒來時，看到周瀟涵眼神怪異地看著自己，一副憋笑的表情。

&ldo;怎麼了？&rdo;

冬露茫然地拿手蹭了蹭臉，食指竟沾到了黑色的墨水。

她心裡咯噔一聲，有種不好的預感。

&ldo;撲哧‐‐&rdo;

身後傳來熟悉的笑聲。

冬露轉頭，沈宸就站在她旁邊，忍笑舉起一塊鏡子照向她：&ldo;抱歉，小朋友，看你睡得太香了，一時沒忍住，你不會生氣吧？&rdo;

冬露看著鏡中的自己，左右臉都被畫上了三根鬍鬚，小貓的紋路。

&ldo;你、說、呢？&rdo;她沉下臉，掰響指節。

沈宸見勢不好，趕緊溜了。

冬露隨便拿了只筆追上去。

兩人圍著教室轉圈圈，班上傷感的氣氛消失殆盡，一片笑聲。

&ldo;又開始了。&rdo;

&ldo;哈哈哈哈。&rdo;

在鈴聲打響的最後十幾秒，冬露終於逮到了沈宸，拿筆在他臉上也畫了鬍鬚，還畫了一隻豬，這才滿意地收手。

沈宸任她畫，笑道：&ldo;這是不是就是夫妻相？&rdo;

&ldo;滾。&rdo;冬露白他一眼，用紙巾把自己的臉擦乾淨，才轉身回座位。

她坐下不久羅嶽福就進來了，他一眼就望見了沈宸那張五花八門的臉，&ldo;沈宸，你臉上都是什麼鬼？&rdo;

沈宸笑得吊兒郎當，故意拖腔帶調，&ldo;這是愛的印記～&rdo;

又惹起了一陣笑聲。

冬露羞惱，低下頭咬牙切齒。

這傢伙！

羅嶽福直覺肯定有鬼，但看在今天是最後一天的份上，懶得和他計較。

他看著底下一眾學生，內心百感交集。

分別的時候終於到了。

&ldo;同學們，今天是你們坐在這裡的最後一天，我有幾句話想說，高考固然重要，但不是人生的全部，盡力而為就好，你們這幾個月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老師由衷地為你們感到驕傲！&rdo;

羅嶽福緩緩說道，一字一句發自肺腑。

全班慢慢安靜下來，都抬頭望著他。

羅嶽福慷慨激昂：&ldo;好好考，我看好你們，你們是我帶過的最好的一屆！&rdo;

&ldo;老師，這句話你是不是每年都要說一遍啊？&rdo;錢浩在下面打趣道。

他這話一出，氣氛輕鬆下來，其他人紛紛附和：&ldo;是啊，膩不膩啊？&rdo;

&ldo;反正每一屆都是最好的。&rdo;

……

&ldo;我樂意不行啊？&rdo;羅嶽福吹鬍子瞪眼，&ldo;如果有用，要我說一千一萬遍我也願意！&rdo;

然後他又交代了一些高考的注意事項，都是老生常談的話。

&ldo;一定要記得帶身份證和準考證。&rdo;

&ldo;提前半個小時……不，一個小時到考場。&rdo;

&ldo;不會的先空著，做下一題。&rdo;

&ldo;考後不要對答案，認真準備下一場。&rdo;

……

全班沒人插科打諢，連一向不正經的沈宸都不自覺挺直了背，靜靜地聽著。

這時，放學的鈴聲打響。

羅嶽福深吸一口氣，很難得的，也是最後一次沒有拖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