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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偏就有耐心教。

&ldo;你們在說什麼？&rdo;討厭的人來了。

盛森淵第一次想將面目可憎四字冠在同窗頭上。

他一邊在心裡設想給陳家挖坑十八法，一邊拉著元娘遠離窗戶，若無其事地對陳今桂說：&ldo;高遠兄，請入座吧。&rdo;

對於陳今桂的提問，他再一次忽略了。

陳今桂笑笑，既然盛森淵非要裝沒聽見，他便也裝沒問過。

侍者下去通知戲班，沒多久，後臺裡傳出鼓點‐‐這是戲將開場的預告。

盛森淵叫元娘坐在自己另一邊。

元娘眼定定地望著戲臺上，她第一次看戲，正是最感興趣的時候。不過，這時她也沒有忘記盛森淵的教導，端坐在他身邊，腰板挺得筆直，只有目光越過橫欄往戲臺上看。她看著戲臺，卻不知道有人也在看她。

正是陳今桂。

他斜靠在椅背上，目光不時繞過盛森淵，在元娘身上掃來掃去。與其說是看她，不如說是打量，就像是打量著一件貨物值不值得讓自己出手。

陳今桂越看越滿意。

&ldo;三目。&rdo;他喚了盛森淵一聲。

&ldo;高遠兄請說。&rdo;盛森淵將目光從戲臺上移開，朝陳今桂禮貌地點點頭。

陳今桂開啟扇子，裝模作樣地遮住半張臉，將話悄悄說給他聽，&ldo;既然你想認真讀書，想必身邊這個小侍女你是無福消受了，強留她未免也太浪費，不如給我。你放心，我不白要你的，上次我舅舅來探我，送了我一套蔡大家的親筆手書，我割愛給你，如何？&rdo;

&ldo;高遠兄說笑了，元娘伴我多年，哪能用一幅字畫將她買賣？何況我盛家又不是收不到名家手書，非得用手底下的人來換？不至於。&rdo;盛森淵正色道。

陳今桂卻不肯輕易放棄，道：&ldo;看來你對底下人很好，莫非是怕我委屈她？放心，我不介意娶她進門，納為妾室，給一個正式的名分，絕不讓你這個便宜小舅子丟臉。&rdo;

誰想做你的小舅子！

盛森淵微怒，反問道：&ldo;你院子裡那麼多女人還不夠，非得要奪我的侍女？&rdo;

&ldo;三目我跟你說實話。&rdo;陳今桂一臉嚴肅，宛如推心置腹的摯友，&ldo;我算是搜羅得多了，不是美人我絕不放在眼裡。可是你家這個小侍女特別出挑，我院子裡那麼多女人，沒一個能比得上她。真的，把她給我，我不會虧待她，也不會虧待你。&rdo;

&ldo;您死心吧。&rdo;盛森淵懶得解釋了，嚴詞拒絕。

&ldo;說死了？&rdo;可陳今桂從來都不是那麼容易死心的人。

盛森淵有點不耐煩，開口道：&ldo;我……&rdo;

話剛出口，被人攔腰截斷。

&ldo;納為妾室是什麼意思？&rdo;元娘耳朵尖，聽到一個&ldo;娶&rdo;字，又聽說好像跟自己有關係，連忙轉頭問道，&ldo;是不是要做夫妻？&rdo;

&ldo;噗。&rdo;陳今桂將扇子一收，撫掌大笑，&ldo;三目你聽到了，你家小侍女她願意！&rdo;

&ldo;她不過是好奇問了一句，哪裡說了她願意？&rdo;盛森淵當即喝道，&ldo;元娘，老實看戲。&rdo;

元娘依舊好奇：&ldo;那做妾室是不是做夫妻呢？他剛才是不是說了要娶我？&rdo;

陳今桂狂笑不止：&ldo;小丫頭，你當真迫不及待要嫁給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