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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兩位慢走……&rdo;老爺爺在我們臨走前，還不忘這句話。

慢悠悠地走了一會兒，隨著月上柳梢，我也有些撐不住了，師父向來是個行動派，一見我這樣便走向路旁的一家客棧，要了兩間房，隨意歇息了一晚，次日接著出發。

我們的計劃是從汴京南下，過江南水鄉，再去湘浙、川蜀之地走一遭，最後沿江道返回汴京。

湘浙之地景觀也無甚可說的，青石紅瓦，綠水浮蓮，山清水秀，碧波蕩漾，極適合泛舟於湖上，哼一二小調。

這個時節，湖中的蓮花也開了，一片片粉嫩的蓮花瓣，配上青綠的荷葉點綴，時而有蜻蜓點水飛過，湖上微有些霧茫茫，宛如置身於人間仙境。

&ldo;師父……&rdo;我怔怔地看著這片芙蓉花海，心裡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ldo;嗯?&rdo;容雲斐一挑眉，有些不解。

&ldo;如果，我是說如果……&rdo;我頓了頓，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見他沒有明顯的反應之後，便放鬆了下來，接著說道：&ldo;我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先到處走一走，然後找個依山傍水的小地方定居，再也不過問朝堂之事，那該多好……&rdo;

我兀自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師父那邊卻久久沒有回話，心下一奇，抬頭只見他正一臉凝重地望著我。我被他這目光看的有些緊張，這是在想什麼呢，不像同意也不像是反對，中立?

&ldo;小魚，你是倦了麼?&rdo;容雲斐終於開口，淡淡吐出了這句話。

我低頭看著湖水，只見蓮葉下，遊過來了一群小黑魚，在水中嬉戲，它們多麼自在啊，什麼事都不需管，只需要小心別成為大魚的腹中餐即可。

來生願真正做一條小魚，自由自在地活著。

&ldo;應該是吧。&rdo;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敷衍過去。其實這些時日，我都沒做什麼事，真正累的是他們才對。

&ldo;那……也好。&rdo;容雲斐目光移向大霧中若隱若現的湖畔，&ldo;只要你喜歡，我都可以。&rdo;

&ldo;什麼?&rdo;我大吃一驚，&ldo;師父您……&rdo;好容易才拿回來的權勢與富貴，就因為我隨口一句話，便輕易放棄了?

&ldo;浮名而已。&rdo;容雲斐道，&ldo;況且，我本意並非為此。&rdo;

&ldo;那，師父你是為了什麼?&rdo;我下意識介面道。不為名利權，卻甘願為了另一個不相干的人，嘔心瀝血，直到助那個人達成所願，自己再一甩手，拋下功名利祿，重新過平民百姓的日子，師父這又是圖的什麼?

&ldo;小魚，你想聽嗎?&rdo;容雲斐不答反問。

我點點頭，洗耳恭聽。

&ldo;從前，有一個少年，他沒有親生父母，寄居於養父母家。他自幼性格孤僻，不愛與人說話，被鄰居視為怪物，沒有小孩願意與他玩。&rdo;

&ldo;後來，一群人來殺那個少年，少年躲了過去，卻間接害死了養父母，至此徹底淪落街頭，風餐露宿，饑寒交迫。少年夾縫中艱苦求生，卻始終沒有放棄。直到那一天，少年遇到了一對姐弟，那個姐姐對他悉心照顧，甚至騰出自己的屋子給少年住。少年很感激她，但卻沒想到，他又一次害死了姐弟倆的親人，弟弟對他恨透了骨，一走了之。姐姐卻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了那個漸漸長大的少年，跟著他來到了一座小島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