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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嘴一笑,「大夫又怎樣?」惜惜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大夫也有好大夫和惡大夫之分,好大夫扛著濟世救人的招牌到處亂跑,辛苦得不得了;而我呢!很不幸的是被歸類於惡大夫那一種,沒心沒肝沒道德,只要銀票和寶物,管你人命還是狗命,羊腿還是豬蹄膀。所以很抱歉,我說不診男人就是不診男人,就算他快要回姥姥家拜見祖先了,姑娘我、也、不、管!」
上官慧猛跺了一下腳,突然跪下。「我求-!」
惜惜搖搖頭,「少來這一套,這種事姑娘我看多了,早麻痺-!」依然不改初衷。
「-……好冷酷!」
「謝謝你的讚譽。」
季清儒看得既驚愕又詫異,原以為惜惜或許任性一些、或許頑皮一點,可終究是善良的。但此刻,她卻表現得彷彿人命根本不值錢,才多少歲,卻似早已看盡世間冷暖,心冷了,也狠了。
「慕容姑娘。」
斜睨著他,「幹麼?」惜惜懶洋洋地問。
「為什麼?」
「我說過,那是我的規矩。」
「不,我是說你為什麼不診男人?」
眼底忽地掠過一抹痛楚,「因為……」她恨恨地咬緊牙根。「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是好人!」話落,眾人眼前一花,芳蹤即杳。
當夜,為了保全性命,楊秀軍雙腿被切除。
當夜,三更時分,惜惜才回到上官府。
當夜,季清儒手握著雕琢一半的玉像,卻不曾雕下半刀,腦海里只思索著惜惜在離去前眼中那一抹痛楚究竟是因何而來?她又為何會如此狠心?
原想在七夕前雕琢好玉像,原想和心愛的女人共度七夕夜,原想說服娘親讓他儘快成親,但這一切都是妄想,上官慧回府後翌日,季清儒又得出門了。
「血刀門的事必須儘快處理,否則會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我明白,但……」季清儒垂眸。「和或打?」
「你認為呢?」上官鴻反問。
「依血刀門的勢力,不能打,只宜和,但大姊那邊……」
「慧兒那邊交給我。」
「那麼是……」季清儒抬眸。「和?」
上官鴻頷首。「把血刀門拉攏到我們這邊來,辦得到嗎?」
「可以。」
「還有,南方那邊有訊息來,鐵劍世家派人到苗疆,如果他們是意欲拉攏南疆的紅虎,情況就不太妙了。」
「血刀門那邊處理好之後,我會到南疆看看。」
「好,那你儘快出發吧!」
晚些時,季清儒整理好包袱並向上官夫人告別,然後出現在音夢苑裡,凌嘉嘉一見他歉疚的神情,立刻意會到那種表情的涵義,哀怨的心隨之失望的沉落谷底。
「你又要出門了?」她幽幽低問。
「對不起,嘉嘉,我必須趕去處理北邊的麻煩。」
「可是你才回來不到一個月!」凌嘉嘉抗議。
「我知道,但這事很緊急不立刻處理不行。」
凌嘉嘉沉默了一會兒。
「那七夕……你能回來嗎?」抱著最後一絲期望,她問。
季清儒遲疑了一下。「對不起,可能趕不回來了。」
貝齒輕咬下唇,凌嘉嘉驀而背過身去。
「如果、如果我希望就這一次,只要一次就好,請你為我留下來呢?」
沒有聲音,季清儒沉默了。
他沉默得愈久,凌嘉嘉的失望也就愈徹底,她的心在流淚、她的心在哀嘆,然後,她聽到他的回答。
「對不起,或許我可以請大哥代替我去,不過他有九成九會拒絕,即使他答應了,這件事恐怕他也處理不了,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