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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川暗暗注視著他的神情，直到發覺他標誌的下頜微微有些僵硬。

白九川用手抹了把他的臉，&ldo;想要服侍孤，還哭什麼呢。&rdo;

容淵彎了彎唇，&ldo;奴高興。&rdo;

嘴硬。

白九川拿了一旁備著的布巾，開始洗刷這人，邊洗刷邊唸叨，&ldo;不樂意就說，又沒人逼迫你。做出這一副樣子幹什麼，只會讓人更加輕賤你。&rdo;

容淵安安靜靜聽著，待她說完了輕聲道：&ldo;奴本就低賤。&rdo;

&ldo;低賤到令皇太女為洗腳奴。&rdo;

容淵被堵得不說話了，漆黑的眼珠子開始盯著她。白九川還從未侍候過人，這一侍候倒還頗得意趣，給他洗刷乾淨了，也不嫌棄，在水中投了投布巾，開始給自己洗漱。

這溫水是不斷流動的，只要遠處吐水的金鳳還在吐，滲走的水還在滲，溫水便永遠是溫的，是以白九川洗得很慢騰，洗著洗著，旁邊傳來一聲低沉的問句，&ldo;殿下不怪奴麼？&rdo;

白九川繼續著動作，沖他笑道：&ldo;怪你做什麼，是孤從前蠢頓。&rdo;她頓了頓，心裡還想著讓容淵對白鬱濃死心，福至心靈道：&ldo;孤若不怪你，你能否懸崖勒馬，將一顆心從鬱濃那裡拿回來。&rdo;

&ldo;拿回來做什麼？&rdo;

白九川遊過去，在他的心口點了點，&ldo;自己好生收著。&rdo;

他這樣大的年紀，面板卻嫩得出奇，很平常地一點，就被鬧出了一點粉紅，白九川收回手，打趣道：&ldo;不然麼，給孤也行啊。&rdo;

容淵一笑，不再故作挑逗，也不再搭理白九川。

差不點，他就要相信這個人了。

指甲掐進手心的嫩肉，他警告自己不要忘記，是誰不顧他的哭求強佔了他的身子，又是誰，不信他的解釋，親手將他送到了風月樓爹爹的手裡，讓他受盡凌辱，讓他這具身體更加地骯髒。

&ldo;殿下是想拉攏奴，去鬱濃姐姐那裡做奸細麼？&rdo;

被他激怒罷，像那些人一樣，罵他，打他，在他身上為所欲為。如今，只有血淋淋的傷口讓他有一種詭異的安全感。

看，她的目光變得冰冷。

果然，她虛假的面目要掩飾不住了麼。

容淵望著白九川，當她伸手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地瑟縮一下，嘴角卻勾起一抹解脫的笑。

是啊，就要這樣，就該這樣。

白九川揉揉他的頭，方才被她理順的髮絲又黑又亮，烏緞一般，想著要盡力在容淵面前貶低白鬱濃，她溫聲道：&ldo;怎麼會，孤怎麼捨得。&rdo;

白鬱濃卻捨得。如此，你還不死心麼。

容淵輕哼一聲，躲過她的手，剔透的眸子卻有意無意地探查著白九川的情緒，叫她並沒有發怒的意思，心中泛起複雜的滋味。

恨極怨極，卻又忍不住想要。他的指甲更陷入手心的肉，白九川發覺將他右手捉上來，嘆道：&ldo;孤也沒說要讓你做，你這又是要做什麼！&rdo;

看來容淵是極難對白鬱濃死心了。

白九川用舌尖兒在他的傷口上舔一舔，&ldo;疼麼？&rdo;

不能說疼。&ldo;疼。&rdo;

&ldo;疼就對了。你將孤心尖尖上的人傷成這樣，孤甚疼，可不得疼你一疼，罰罰你。&rdo;

白九川浪蕩慣了，情話順手拈來，說完才覺不對，這不是她平日裡調戲慣了的小公子，這是容淵。她有意無意瞥他一眼，見他沒太大反應，略略放下心，咳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