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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哎，說來話長，總之連你被關在這裡也是他猜到的，呃，說人人到──&rdo;

順著小七的視線，陸城轉過頭。

院門口，那麼筆挺的一個人，正手插口袋裡，站在流動的乾燥夜風裡望著他。

陸城就這樣毫無準備地突然和張玉文視線交接。他和他不過兩日不見，卻在面對面地這一刻生出漫長別離的蹤跡。

他定在當場，彷彿第一次和張玉文相識，世界都安靜得失措。

&ldo;喲。&rdo;

咧嘴的張大少打破安靜。仍舊如他一貫，在彼此都如此狼狽不堪的夜裡，終究也能這樣不可一世。

陸城卻仍舊望著他，彷彿失去了動彈的力量。許久，他對著男人那張腫得難看又狼狽的臉，終於也笑起來。

&ldo;你真是，醜死了。&rdo;他朝張玉文大步邁了過去。

對方也緊邁兩步，陸城已來到他的眼前。他們伸出手，互相緊緊摟住了對方。

&ldo;你沒事就好，不過我被揍了。&rdo;等彼此的體溫交匯，心跳趨於平靜，張玉文開口。

一說話立刻扯到嘴角傷口，他&ldo;嘶&rdo;地一皺眉，輕輕按住自己的唇角，挑眼看了眼陸城，&ldo;從家裡逃出來的。&rdo;

陸城嘆了口氣，&ldo;看出來了，&rdo;他拉開張玉文，張大少那張無法見人的臉近看更是醜得扭曲。

陸城又心疼又徹底鬆了一口氣，至少對方沒有妥協。

&ldo;所以，你想好怎麼辦了嗎。&rdo;

&ldo;當然。&rdo;張玉文&ldo;嘿&rdo;地一笑，他那雙腫了的眼睛仍舊流動著揮之不去的光芒，和他的主人一樣，狡黠，堅定不移。

&ldo;所以呢，我先代老爺子向你道歉。其次，美人，你做好和我私奔的準備沒有？&rdo;張大少抓起陸城的手，緊緊地握著，也許對方給了他否定回答，他就要毫不憐惜地捏碎它。

陸城在他的等待中想，原來這輩子他也有這麼一回，學人捨命陪君子。

他不需要什麼道歉，他甚至不恨張政圭。他搶走了他的兒子，張政圭對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他應付的代價。

畢竟不管怎麼算，賺的那個人都是他陸城。

所以現在，他反握了張玉文的手，盯著他青腫的眼，&ldo;那你就是我的人質了。&rdo;

&ldo;走了，小七。&rdo;

陸城招招手，三個人往外走去。

&ldo;亡命天涯？&rdo;張玉文對開車狂飆的小七搖了搖手指：&ldo;nono，小朋友，現實生活裡可沒有那麼多亡命，私奔天涯倒是對了。&rdo;

&ldo;呃，&rdo;沒覺得兩種說法對這兩個人來說有多大區別，少年收了聲。兩旁黑色的景瘋狂後退，他還有閒暇往觀後鏡裡看。

張大少頂著一張豬臉&ldo;含情脈脈&rdo;地和坐在他身邊的陸城相視，但那張臉給前座的少年衝擊力太強了，讓他幾度忍不住想笑出聲。

張大少的小情倒完全不計較此刻那張臉有多難看。

顛簸的黑暗裡，男人們的手還交握著，肩膀靠著肩膀，交傳著堅毅溫暖的體溫。

&ldo;那我們是要私奔那哪裡去？&rdo;

&ldo;我們可以先去美國，從舊金山沿著洲際公路穿過美國，最後從紐約飛到南美。你覺得這個主意如何？&rdo;

張玉文呲牙一笑。

&ldo;噗，&rdo;陸城捂頭一笑，&ldo;張玉文，你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