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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螢幕上亮起的程殷兩個字，李彧有點意外，又高興得厲害。

他立馬接了起來，&ldo;程殷，有事嗎？&rdo;

程殷憑著直覺，聽到李彧聲音的瞬間就察覺到他可能胃病又犯了。

他的聲音乾澀低沉，卻很明顯壓抑著自身的痛苦不想讓人聽出來。

&ldo;李彧啊，那個，今天我爸媽都不在家，我出去玩兒忘帶鑰匙了，能來你家呆一晚上嗎？&rdo;程殷臨時編了瞎話，他明明就坐在自己房間的書桌前。

李彧愣了愣，被這個請求嚇了一跳。本來也沒什麼，但他現在這個樣子……

程殷眉毛緊緊地聚在一起，嘴上卻換成了與神情格格不入的可憐巴巴的語氣：&ldo;我錢包裡錢也不多了，住酒店不夠，外面天氣好冷。&rdo;

李彧更猶豫了。

思考了一小會兒，他開口說：&ldo;好，你過來吧。&rdo;

程殷笑：&ldo;那我現在過去。&rdo;

李彧嗯了一聲，壓著痛感輕描淡寫地問了句：&ldo;程殷，你來的時候幫我在旁邊藥店買盒止痛藥吧。我現在胃有一點點疼。&rdo;

程殷心裡焦急又擔心，但還是很高興他對自己說了出來。

程殷說：&ldo;你等我過去，我就在這邊兒，等我五分鐘。&rdo;

李彧愣了一下，那邊已經急急地掛了電話。他從沙發上坐起來，撐著到廚房裡燒了一壺水。李彧安靜地看著蒸汽升起來，而水沸聲讓室內熱鬧了一些。

程殷比他說的五分鐘要久一些才到，水剛燒開的時候門響了，李彧拖著身體走過去開了門。

渾身的寒氣都擋不住他鼻息的熾熱，程殷喘著粗氣，額角甚至滲出了細細的汗。

但他的眼睛很亮，像是被一地的白雪映亮了雙眸，可惜南方極少下雪，更沒有能夠鋪滿一地的時候。

李彧突然想到那句&ldo;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rdo;那是怎麼樣的一種生活狀態啊。

程殷走進屋裡，換了鞋就到廚房去。

&ldo;你胃疼得厲害嗎？&rdo;程殷把一包東西放到廚房的案板上。

李彧跟在他後面，下意識地遮掩著，&ldo;沒，還好。&rdo;

程殷對他笑了笑，指著電熱壺說：&ldo;水是燒好了的？&rdo;

李彧嗯了一聲。

程殷把電熱壺拎起來把水倒進了開水瓶裡，又倒了一杯水遞給李彧。

&ldo;你先喝點熱水，我給你煮點面。吃了東西再吃藥。&rdo;程殷說。

他沒有問李彧吃沒吃晚飯，明明說自己是沒地方去，卻帶了一包掛麵和青菜來。

李彧看在眼裡，心頭暖得如陽春三月，又嗯了一聲，接過水杯來。

&ldo;拿杯子上邊兒，小心燙。&rdo;

&ldo;好。&rdo;

李彧靠在廚房門口看著程殷，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嘩啦啦的水響聲，程殷慢慢講話的聲音全都在他耳際響起，熱鬧得厲害。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甚至讓他有點昏昏欲睡。

程殷輕輕推了他一把&ldo;你去沙發上坐著吧，煮好了叫你。&rdo;

李彧掀開半閉的眼皮，點了點頭。

剛在沙發上坐下不到十秒，李彧就一頭歪倒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程殷的聲音了，&ldo;李彧，李彧，起來吃麵。&rdo;

李彧迷迷糊糊地半睜開眼，眼前白花花的，看不清楚東西，還有點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