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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點，程殷也被到家來的方源從床上挖了出來，&ldo;幹嘛？&rdo;程殷睡眼惺忪，有氣無力地問。

&ldo;玩兒啊。&rdo;方源把他拽出來，&ldo;去貓咖擼貓。&rdo;

程殷抱著枕頭不撒手，不耐煩地說：&ldo;老子擼/自己都沒心情。&rdo;

方源瞠目結舌，&ldo;您最近言談舉止非常出格吶。&rdo;

&ldo;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都沒發現你哪兒特別喜歡貓。冒充什麼鏟屎官呢。&rdo;程殷吐槽。

方源嘿嘿笑兩聲，&ldo;方婷喜歡。&rdo;

&ldo;操。&rdo;程殷這才抬眼看他，&ldo;脫離我們單身組織了，也不用這麼急著秀吧？叫我幹嘛，老子不當電燈泡。&rdo;

方源一把把他拉起來，&ldo;沒成呢，我打算元宵節表白。今天就一塊兒玩兒，多認識個朋友嘛。&rdo;

&ldo;去你的，&rdo;程殷一腳把被子踢開，&ldo;她又不是不認識我，高一一年才過去多久？&rdo;

&ldo;性質不一樣了嘛！&rdo;方源吼。

&ldo;披了馬甲還不是一個人？&rdo;程殷煩死了。

&ldo;不行！叫你幾次了你都不出門，在家養胎呢？必須跟我出門。剛才阿姨還跟我說你成天睡懶覺待家裡不活動，怕你生病了呢。&rdo;

&ldo;行行行，起開！&rdo;程殷皺著眉開始穿衣服。

方源眉開眼笑，&ldo;程殷哥哥真好。&rdo;

&ldo;把那條褲子遞給我。&rdo;程殷立馬開始使喚方源小弟。

方源把掛著的褲子拿下來扔到程殷頭上，&ldo;快點兒，我出去等你。&rdo;

程殷把褲子從頭上拽下來，罵了句&ldo;操。&rdo;

磨蹭半天出了門，程殷還是一副陽氣不足的樣子。

方源搭上他的肩，&ldo;怎麼了？成天愁眉苦臉的，我看你這短時間都挺消沉的。&rdo;

程殷瞥他一眼，笑笑說：&ldo;成天只知道方婷，還有空關注我呢？&rdo;

方源一本正經，&ldo;一個感情細膩的詩人，關注生活的每一個細節。&rdo;

程殷沒理他這句蠢話，把他胳膊拽下來，&ldo;矮一大截非要摟著別人，累不累你。&rdo;

方源明白地問：&ldo;是不是李彧拒絕了你？&rdo;

程殷腳步頓了頓，提不起精神，&ldo;不是。&rdo;

&ldo;那怎麼了？&rdo;

路上人少，程殷低著頭慢慢說：&ldo;我是個同性戀。&rdo;

方源翻個白眼，&ldo;你不是同性戀怎麼喜歡李彧。&rdo;

程殷看向他，&ldo;但是你知道的，同性戀多招人厭惡。&rdo;程殷嘆口氣，&ldo;我還怕李彧是呢。&rdo;

方源愣了愣，&ldo;你想這個啊？&rdo;

程殷踢了踢腳邊的小石頭，&ldo;不想怎麼辦。總得要面對。&rdo;

方源直視著他，&ldo;程殷，同性戀沒什麼可怕的。你不是洪水猛獸，別人怕你什麼，其他男人還慶幸自己少了對手呢。&rdo;

程殷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下，&ldo;以前我給你說我同性戀了，你還拉住我不讓我跟家裡出櫃呢。&rdo;

程殷笑完又有點苦澀，&ldo;我現在是知道怕了。&rdo;

不料方源說：&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