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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眼神複雜地看了程殷好幾秒，才吐出一句：&ldo;程殷，你這人太簡單了。&rdo;

程殷聽了就笑了出聲，&ldo;怎麼？&rdo;

&ldo;愛就是愛，恨就是恨。&rdo;

程殷更樂了，&ldo;這不對嗎？&rdo;

方源搖了搖頭，慢慢說：&ldo;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怕你有天愛上了誰，就死心眼出不來了。你沒有過半點幻想，你愛一個人就會是實實在在那個人，一點摻不得假，你會很痛苦的。&rdo;

程殷思索了好一會，回給他一個篤定的笑容，&ldo;方源，要真那樣了，我會很驕傲的。&rdo;

方源定定地看著他，程殷面不改色。

方源放鬆下來，攤在沙發上，&ldo;幸好我不愛男人，不然你也太是我喜歡的款了。&rdo;

&ldo;操。&rdo;程殷誇張地抱起手臂，&ldo;老子不喜歡你這款。&rdo;

&ldo;滾。&rdo;方源終於笑了，&ldo;老子喜歡女孩子，可愛的女孩子！&rdo;

&ldo;那麼，&rdo;程殷說道，&ldo;你振作一點。多大點兒事，都鬱悶兩周多了。&rdo;

&ldo;好。&rdo;方源說。

&ldo;會有那麼個女孩子的。你倆愛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滿足你的受虐情結。&rdo;程殷繼續說。

&ldo;滾！你懂個屁！&rdo;方源一腳踢向程殷。

但是程殷已經飛快地起身了，笑著往門口走，&ldo;走了，回家了。&rdo;

兩人結了帳就往家裡走。夜色已經很深了。

&ldo;方源，國慶怎麼玩兒？咱們幹點什麼？&rdo;程殷問。

方源鬱悶地看了他一眼，&ldo;沒戲。我媽悄悄給我報了個補習班，媽的就是國慶節期間，什麼高效學習法，專門搞方法論的。&rdo;

&ldo;操。&rdo;程殷張大嘴，&ldo;聽著都多不靠譜啊，你還去什麼啊？&rdo;

方源一臉喪氣，&ldo;沒辦法，我媽都報名了才跟我說。一天五百塊，操。&rdo;

&ldo;我去。這麼貴，那你上到什麼時候？&rdo;

&ldo;每天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一共上五天。&rdo;方源說。

&ldo;行。&rdo;程殷有點無奈，&ldo;那中秋節晚上出來玩兒。&rdo;

&ldo;行。我們家吃晚飯早，親戚們應該玩兒得晚，我晚點回去都行。&rdo;方源說。

四中這次竟然多放了一天。離國慶節還有兩天就放了，放假第一天程殷當然是睡了一個懶覺。

程殷醒來的時候，滿屋子的暖光，顯得窗明幾淨。

程殷躺在床上，從半開著的窗戶望過去，只看到一團紅光，而邊緣卻是隱隱約約並不分明。

目光稍向上移，便從薄薄的布幔透了過去，一輪紅日正往上緩緩升起，輪廓清晰。它的色澤鮮艷得如同被塗上了最新鮮的露水，恍如枝頭上一個熟透了的柿子。

程殷伸出手，手掌間便覆上了明暗的線條。

他不由得笑了起來。明明太陽看起來一個紅色的磨砂的球，還是散出了帶著金色的白光啊。

程殷躺在床上，凝視著那一邊。沒人知道天空和太陽，對他有些怎樣的吸引力。暑假裡成天畫晚霞，實在是因為太喜歡。

程殷要再文藝點，這會兒滿肚子的詩意便可以化為筆下妙語了。

然而明顯寫不了詩的程老師，卻是一個很有悟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