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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媼這才把那短刀收起來，去見王敘。

王敘今天精神好些，惡露也排得差不多了，下床走累了，才躺回去歇息，她見馮媼進來，便道：&ldo;保阿，你前幾日提醒我說下月是四哥三十歲生日，你說我該送他一件什麼禮物比較合適?&rdo;

&ldo;你生日他該送二十四樣壽禮，他生日，你送十二樣便好。你們現在都沒認祖歸宗，禮重也不合適，&rdo;

王敘點頭道：&ldo;那我改日讓姜長御去準備。&rdo;

馮媼不動聲色地問：&ldo;你覺得你四哥這人如何?&rdo;

&ldo;四哥做事穩重，心思縝密。保阿你該比我更瞭解四哥才對，怎麼突然問起我來了?&rdo;

&ldo;我長年跟著你，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瞭解。&rdo;馮媼又道：&ldo;你這四哥做事，心思太重。如今太子依然下落不明，你也不能只依靠這個哥哥。凡事都得自己留一手才是。&rdo;

王敘仔細聽著馮媼所言，猜想著馮媼應該是知道了什麼事，才會如此說，不然不至於突然質疑起孟準來。當下也就沒再細聊。

過了兩日，馮媼還是忍不住，決定親自去問問孟準。她一早起身，跟王敘告了假，說出宮去給太子祈福。

馮媼先去王母廟祈福，爾後才去的孟府。

恰巧孟準也剛從宮中回來，便請馮媼到偏廳茶房稍坐。

互相問了好，喝了茶，孟準看出馮媼今日來似有心事，忙問：&ldo;夫人今日來可是有要緊事?&rdo;

馮媼也沒繞圈子，輕聲問：&ldo;四郎，當年主君不是留了把烏金短刀給你麼?怎麼不見你佩戴?&rdo;

孟準心下警惕起來：&ldo;夫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rdo;

&ldo;你先回答我。&rdo;

&ldo;當年在大漠行軍打仗，不小心丟了，找不回來了。&rdo;

馮媼從袖中抽出短刀，放在了案上，孟準臉色頓時變了。

孟準問：&ldo;這刀怎麼會在夫人手裡?&rdo;

&ldo;是大長秋在吳錦房中找到的，我正想問你，你這刀怎麼會落在吳錦手上。&rdo;

孟準忙解釋：&ldo;我這刀是在大漠丟的，吳錦不也跟隨陛下出徵麼?一定是他撿到後收起來了。&rdo;

這個理由是說得過去的，但是馮媼不是普通婦人，她哪裡會相信。

馮媼道：&ldo;我沒記錯的話。吳錦死後第二日，你便到他房中搜尋這把刀吧?&rdo;

孟準似笑非笑地繃著臉，看來馮媼是猜到了。也是，像她這麼聰明的人，不可能瞞一輩子，他站起身，在房中踱了幾步，思緒良久，才問：&ldo;夫人還知道些什麼?&rdo;

馮媼見孟準這神情和態度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心下一陣抽痛，似乎血流不暢，異常懊惱和氣憤，她道：&ldo;呂筱是不是你交給趙合德的?&rdo;

孟準沉默。

&ldo;劉昭是不是你殺的?是不是用這把短刀殺了劉昭後，吳錦處理屍首，留下了短刀，他還以此威脅過你，是不是?&rdo;馮媼腦子轉得極快，在眾多可能中迅速抽出了最可怕也是她最不願意麵對的可能來質問孟準。

孟準依然沉默。

馮媼皺緊了眉頭，無法接受事實似的連連嘆氣：&ldo;我們當年還給你飛鴿傳書，讓你告訴劉昭，趙合德要殺他，誰曾想，我們卻是告訴了兇手。你對得起敘姬對你的信任麼?你父親，我們梁家，我們要做的是忠臣良將，你所作之事，不就應了朝廷當初給你父親的罪名麼?你這是弒君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