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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雁華，你盡可放心。&rdo;寬慰完昔日的侍女，星海張開雙臂，近乎無賴的沖林瑄微笑，&ldo;揹我回去吧。&rdo;只要不再妄想前行華山，再扯一個凡人當肉墊，天雷怒火就不會痛痛的砸到她身上了吧？她可是費了好大勁才沒在雁華面前齜牙咧嘴的。

陳雁華聞言，不禁怔怔的惘然。這個龍女星海，畢竟不是當年驚才絕艷的瑤池聖女阿環了。然而，這種純真澈澈的笑容，多少年不曾在阿環臉上出現過？把舊事告訴她，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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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玲雙手籠在袖中，秀眉蹙起，立在府門前焦急的等待。遠遠望見夫君歸來，急急迎將上去，問道：&ldo;找到星海了嗎？&rdo;

&ldo;噓。&rdo;林瑄扭過頭去看趴在身上睡著的星海。真是無憂無慮。這麼糊裡糊塗的人，會有怎樣沉痛的往事呢？她的過去，不見得比自己簡單吧。

&ldo;他們四個都走了。&rdo;正事要緊，來不及吃醋，宋玲匆忙將變故告訴他。

&ldo;胡鬧！&rdo;林瑄既擔憂又氣憤。居然不等他回來就擅自主張，出發救人。即使有凌玥帶路，凌家莊是這麼好闖的嗎？如果輕易就能成事，凌君卿也不會稱雄江湖二十載了。沒有星海的蓋世神功壓陣，去再多的人也難免凶多吉少。

&ldo;立即通知所有人轉移。你我，快追！&rdo;事到如今，不妨彼此拉下面具，爭個魚死網破。不錯，凌君卿，人稱&ldo;君子箭&rdo;的凌大俠，同時也是幽風谷的二當家，林瑄宋玲的師叔。

葉翊一路都做了幽風谷獨有的暗記。他們早出發了一個時辰，林瑄宋玲快馬加鞭，不到日落，就在孤村渡口追及了他們四人。彼時，星海依然八爪魚般的緊緊依附在林瑄懷裡呼呼大睡，把宋玲嫉妒得幾欲抓狂。葉翔葉翊倒是見多不怪，對視一眼，相視而笑，毫不介懷。

殘陽似血，倒映在清清河水之上，望久了滿目生出淒涼。櫓槳聲響，蘆葦叢中搖曳出一葉扁舟。陳雁華頭戴斗笠，一副漁民裝扮，斂眉垂首：&ldo;繡玉谷陳雁華在此恭候多時。&rdo;

&ldo;姑姑！&rdo;憐兒脫口驚呼。這麼多年，陳雁華居然一點都不曾老去。許多年前，江南的細雨空濛中，離家出走、饑寒交迫的她，瑟瑟的躲在牆角發抖。那個青衫女子撐傘款款而來，攜起她骨瘦如柴的手，帶著她尋醫看病，不辭辛勞的連夜照看，溫柔得如同靜婉的蓮花。桑憐兒曾經隱秘的希望陳雁華是她的母親。只是將她送達華山繡玉谷後，陳姑姑就下山引去。再然後，她在谷裡聽說了有一種叫做殺手的職業，心神嚮往，連夜逃出。兩人再不曾相見過。

&ldo;雁華擅自主張，請聖女降罪。&rdo;陳雁華的目光跳過憐兒，只掠向了林瑄懷中之人。

&ldo;嘉南只是嚇嚇我罷了。回去吧，不必擔心。&rdo;星海不知何時醒了。縱然她如今靈力被封，探究身世之謎，前路障礙重重。碧落界的人只是不願意她回憶起以前的事情罷了，不可能為難她的。更何況，天地混亂，妖孽橫行，聖壇尚且等著她去重新執掌呢。

陳雁華再俯身：&ldo;雁華自知靈力低微，不能護得聖女周全。但懇請讓雁華隨侍左右。&rdo;

這一席話，聽得眾人云裡霧裡，不知所云。林瑄略知一二，最後只化作一聲喟嘆。

星海沉吟一會，無奈道：&ldo;也罷。你且跟著我。&rdo;

&ldo;多謝聖女成全。&rdo;陳雁華盈盈下拜，恭請眾人上船。

2008323～200845 顏無水於紫荊公寓

三月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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