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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林棲梧那邊暫時沒有做聲。

&ldo;交換麼?&rdo;聶文騫說，&ldo;只要你答應，我就不會傷害你的兒子。&rdo;

林棲梧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聲音裡帶上了一點點的笑意：&ldo;你這個人，總是太貪心。&rdo;她嘆了口氣，幽幽地說，&ldo;不像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從來沒想過什麼叫天倫，什麼叫善終。&rdo;

意思很明顯，她拒絕任何形式的交換。

聶文騫擰了眉，說：&ldo;你和聶細卿談談吧。&rdo;

林棲梧拒絕得非常利落：&ldo;不需要。&rdo;

&ldo;沒有餘地?&rdo;

林棲梧反問：&ldo;你對長寧有過餘地?&rdo;緊接著，她提了語速繼續說，&ldo;這麼多年，你愧疚過嗎?沒有!從來沒有!&rdo;

事關當初的事情，聶文騫關了揚聲器，起身出門。

聶細卿的視線落在聶文騫剛剛出去的門上，喉嚨口有些血腥味‐‐先前被帶過來的時候，稍微和施澤那幫人交過手，受了點傷。

他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好緩解左側胸口隱隱傳來的痛楚。

這麼多年，林棲梧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聶文騫對聶長寧的加害，她最想要的，莫過於聶文騫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身體和精神兩方面的代價。

但從剛才林棲梧說的話中可以看出，這麼多年，聶文騫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

那麼，怎樣才能讓聶文騫後悔，讓他稍微痛苦一點呢?

隱約之間，聶細卿似乎能抓住林棲梧的想法，不太真切，但大體也是八九不離十。

&ldo;你知道人有多少種死法嗎?&rdo;突然有道聲音響起，輕飄飄的，鬼魅似的從聶細卿耳後飄來，&ldo;要不要我告訴你?&rdo;

是剛才一直在旁邊站著的施澤，這人笑嘻嘻地湊過來，興致很高的和聶細卿說話。

聶細卿沒有理他。

施澤根本不在乎聶細卿的態度，自顧自地繼續說：&ldo;呀，看來這次你真的死定了。&rdo;無論從表情還是言語上來看，都顯得非常之幸災樂禍。

&ldo;有什麼遺言，都說來聽聽唄?&rdo;

施澤比聶細卿大個十歲的樣子，這麼多年德性一直沒變，總是嬉皮笑臉，然後冷不防照人門面劈把刀子。

聶細卿深知這人越理越來勁的尿性，索性繼續不理。

&ldo;想不想我給你手銬鑰匙呀?&rdo;施澤問，&ldo;你告訴我，想不想啊?&rdo;

聶細卿答：&ldo;想啊。&rdo;

還真想，至少少了玩笑似的要命手銬，走出去的把握會大一些。

本以為聶細卿會和往常一樣，什麼都不答，沒想到這麼簡單就順著他說了&ldo;想&rdo;，施澤反而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又笑了起來，掏出鑰匙，在手銬周圍虛晃了幾下，末了又揣回去，道：&ldo;你想，我就給你麼?&rdo;

話說得欠揍，這很施澤。

就在這個時候，施澤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接起來聽了十幾秒。

慢慢的，一向笑眯眯的臉沉了下來。

房間裡忽然安靜，氛圍頓時由死不正經的噁心風轉換成了凝重風。

&ldo;這麼多年，你還是這樣不老實。&rdo;施澤湊近聶細卿，一句一句，咬著牙慢慢說，&ldo;選擇沒有痛苦的路，乖乖等死不好麼?就非要我虐你?&rdo;

聶細卿看他這樣，就知道怎麼回事了&d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