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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皺了皺眉頭，聲音軟軟的：&ldo;你做什麼呀。&rdo;

&ldo;那人肯定不是好人。&rdo;有了人數優勢，韓復生的聲音壯了許多，&ldo;你看他滿身的血！&rdo;

秦念往前走了一步，擋在謝隨身前，&ldo;那、那是他受了傷。受了傷就不是好人了嗎？&rdo;

韓復生急了，跺腳道：&ldo;你別管他就行，我們回去吧！&rdo;

秦念想了想，覺得韓復生說的也有道理，這萍水相逢的人跟她能有什麼幹係？自己沒必要管他的。可是她剛往前又邁出一步，後面的人卻往她背上倒了下來‐‐

&ldo;哎‐‐&rdo;

他似乎也很想重新站起來，但是他的腿卻支撐不起，雙臂搭上秦唸的頸，頭朝她耳畔湊了過來。她慌得拼命掙扎：&ldo;我、我可背不動你呀！&rdo;

&ldo;抱歉……&rdo;謝隨的聲音拂過來，頹廢、低啞、氣若遊絲，與方才的爽朗輕快已全然不同。秦念低頭，便看見自己的衣角被抹上了他的血跡。

這個人，如果真的受了很重的傷，方才還逞什麼強呢？

&ldo;韓復生，你們走吧。&rdo;她轉頭對河岸邊的人道，&ldo;這個人是我救的，他如果、他萬一是個壞人，那就是我救錯了。&rdo;

韓復生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轉身跑了。剩下幾個孩子面面相覷，一個年紀稍大些的站出來對秦念道：&ldo;你可想好了，這裡頭萬一有什麼幹係……&rdo;

&ldo;我一人做事一人當。&rdo;秦念說。

背上的人好像笑了一聲。她沒明白這有什麼好笑的，她說這話的時候分明很認真。

她聽爺爺說過，江湖人都敢作敢當。她不知道江湖人是什麼人，但她喜歡說出這句話時，胸中滿滿的那種感覺。

那幾個孩子也都走了。

秦念回過頭來，少年同她兩人的髮絲便擦了過去，&ldo;大哥哥，你真的不能走了嗎？&rdo;她問。

謝隨哼哼了兩聲。

&ldo;你不能走，我也沒法搬動你啊……&rdo;秦念思考了一下，又道，&ldo;也許可以拖著你走，但你的刀太沉了，我只能丟掉它。&rdo;

謝隨忽而一手抓住秦唸的肩膀，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隨即又跌了回去，&ldo;那勞駕你……先給我包紮一下吧。&rdo;

秦念感到肩膀很疼，但她沒有說出來，只睜著眼睛道：&ldo;原來你這麼寶貝你的刀。&rdo;

&ldo;我只剩這把刀了。&rdo;謝隨又笑了。

秦念沒有聽懂，因此不作反應。&ldo;怎麼給你包紮？&rdo;

謝隨指點著她道：&ldo;喏，從我衣服裡，這裡，撕一塊布……嗯。&rdo;他皺著眉，一手將自己的衣領扯鬆了，一層一層染了血的雪白衣襟撩開去，也不知過了多少時日，全瀰漫成了深紫色；最後袒露出來一片光潔而結實的胸膛，肋下卻是一團糊爛了的瘡疤……

&ldo;……女孩子家家的，你還是別看了。&rdo;少年人忽覺尷尬，伸手欲遮住秦唸的眼睛，秦念卻側頭避開，一絲不苟地將撕下來的布條覆上了那個猙獰的傷口。他只好展開了雙臂，她又將布條往後繞著他的腰身纏了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