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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吱聲，他問我是哪部分的？我說：&ldo;保密局直屬組，在長春潛伏的。我是組長，幹了半輩子工作，就這回丟人了。&rdo;

&ldo;有臺嗎？&rdo;

&ldo;沒有臺怎麼潛伏？沒有臺情報怎麼報？什麼都有。可這一次，什麼都沒有了。&rdo;

&ldo;過堂了沒有？&rdo;

&ldo;過堂了，什麼還沒說就給我戴上腳鐐。戴上就戴上，說坦白從寬，我不相信。你從香港什麼時候動的身？&rdo;

&ldo;9月初。在上海住了一個時期。&rdo;

&ldo;那你什麼時候離開臺北呢？&rdo;

&ldo;8月中旬。&rdo;

&ldo;臺北局本部沒有告訴你長春的生活習慣？及大陸上的風俗人情嗎？&rdo;

&ldo;沒注意這一點。&rdo;他搖了搖頭。

&ldo;怪不得一到長春就被捕了，這不是送命來了嗎？&rdo;

&ldo;咳！我不是派到長春的，我是派到北韓的，我是路過長春的。&rdo;

&ldo;你受過訓練沒有？&rdo;

&ldo;受過訓練，在臺北。我們這一期有一二百人，都是軍統的大特務當教官。我們受訓的時候，不準叫姓名，只叫號碼，絕對禁止談論個人家庭歷史。受了半年訓，畢業。在畢業前實習半個月，發了不少錢，在臺北狂嫖濫賭一陣，然後派到香港。到香港一個地方去見陳先生。陳先生又發給我的路費，派我到北韓配合美軍，進行收集情報及潛伏活動。我到了上海碰上了一個同學，我們在上海玩了幾天，然後回到山東原籍，在原籍住了幾天，我把手槍藏在家中的葷油缸裡。到了長春，長春我有個叔伯哥哥，我想在他這住幾天，再去北韓。北韓也有一個叔伯哥哥，他在平壤定居，開飯館。我想利用這個關係由東北轉去北韓，不意在長春暴露了身份。被捕。&rdo;

&ldo;在上海的那個同學叫什麼名字？他到哪兒去了？&rdo;

&ldo;他叫&tis;&tis;&tis;，他是被派到杭州的。他在上海住西藏路一百七十四號後院一家貨棧裡。那個貨棧是他親戚開的。&rdo;

&ldo;你們的上級是誰呀？情報怎麼傳遞？&rdo;

&ldo;我們的上級是陳先生。沒有電臺，主要是潛伏活動。到時候派人來與我們聯絡，給我們送經費。我們潛伏好了之後，呈報我們的住址，他按地址找我們。橫的沒有關係，這是風箏式的潛伏佈置，只有縱的關係。&rdo;

現在從他身上只能得到上海一個特務的線索，及山東原籍藏在葷油缸裡的手槍。這兩件事，必須馬上反映。第二天，在提他出審的時候，我匯報給郭股長，他說：&ldo;這小子到長春，不會是過路，一定有目的。這一點你再追一下。上海的那個特務線索，昨天他只談了一半，這回說全了；原籍的槍，昨天說是步槍，對你說手槍，可能是手槍，步槍缸裡放不下；在長春的社會關係，山東同鄉中誰還與他有來往？吸收人沒有？再好好偵察一下。這是現行反革命，要重視。&rdo;最後郭科長說，&ldo;把你所瞭解的情況寫一個報告，我等著要。&rdo;

回到監號，繼續查詢他的橫的關係及在長春的活動。他在長春一家同鄉吸鴉片，什麼話都談。他談到，美軍這次打北韓，都是機械化部隊。美軍一過鴨綠江，前面是國民黨中央軍來東北接收，後面是日本軍隊到北韓接收。到時候八路軍只好退到蘇聯去。他對我還說：&ldo;在滇桂邊界國民黨把八路軍的一個軍包圍了。這個軍運到臺灣，改名&l;新生軍&r;，被俘有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