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我回到住處，昨天那位穿大衣的幹部，見了我說：&ldo;你上樓住吧，你們的人也知道你來了。&rdo;他引我上了樓，在門外他就喊：&ldo;陳哲，你看看誰來了？&rdo;

呵，陳哲、楊紹林、邱明瑞、翟丕翕、楊鈞，都來了！

&ldo;督察處來了幾個科長了？&rdo;曹科長問。

&ldo;我是總務科科長，楊紹林是情報科科長，這回又來了督察長，越來人越多。&rdo;

&ldo;早晚都跑不了，早來好。&rdo;曹科長接著又說，&ldo;你們談談吧，看看吉林市還有誰？找找他們。&rdo;

曹科長走了，我們扯起來。自從突圍失敗便各自分散了，只十天的功夫，經過了各自不同的奔波又在這會面了。他們說陳哲是自己到吉林警備司令部報到的，別的人都是一個找一個找來的，這叫連環套。

大家談了一下項迺光的下落，誰也說不清楚。吃完晚飯，陳哲自己拉胡琴，唱青衣，大家還買了一些花生米、茶葉，等於開了一個小型茶會。十來天的改名換姓的生活結束了。這麼一唱，精神輕鬆了許多。

第二天早晨起床，陳哲到我這個屋子與我談了多時，他說：&ldo;這裡是公安處的招待所，這裡住的人，有公安處的幹部和他們內部犯了錯誤的同志；還有捕來的幾個可疑的人；剩下的十多個人都是軍統，這裡頂數你的官大。&rdo;

我問他曹科長在什麼科？他說：&ldo;公安處處長叫陳波，副處長姓朱，治安科科長呂浩，是陳處長的愛人，曹科長是治安科副科長，在招待所負責。陳處長一定要找你談話的。&rdo;

這一天7點鐘剛過，曹科長叫我們幾個人跟他到公安處去。還是我來那天的院子，不過進的屋子是西式的，屋子裡有沙發，寫字檯，一個穿著古銅色舊呢上衣，背頭，戴著近視鏡，一隻胳膊的幹部站了起來，他笑著與我們打招呼。陳哲對我說：&ldo;這是陳處長！&rdo;

我給陳處長鞠了一躬，他叫坐下。我們八個人都坐在大沙發上，我坐的位置與陳處長的寫字檯很近。在陳處長旁邊坐著一個女人，穿黑制服，可能她就是呂科長。桌上放著紙菸，戰士給每人倒上茶，曹科長把煙遞給大家吸，陳處長先對我說：&ldo;過去沒到過吉林嗎？&rdo;

&ldo;沒有到過。&rdo;

&ldo;吉林不如長春熱鬧。&rdo;

&ldo;長春是偽滿的首都，人口多一些。&rdo;

陳處長轉而對大家說：&ldo;你們來了不少天了，早就想和你們談談，一直沒有功夫，今天咱們好好談幾個問題。我說話，大家能聽懂吧？&rdo;

他的廣東話接近北方話。我們回答：&ldo;能聽懂！&rdo;

桌上放著一個本子，陳處長把本子開啟，說：&ldo;今天我們講四個問題，第一、是中國革命問題；第二、現在的形勢；第三、寬大政策；第四、義氣問題與你們的出路。&rdo;從7點半講到11點，問題講得很透徹，關於寬大政策講得更清楚，這個問題，我聽得非常仔細，對寬大政策有了初步瞭解。談到義氣問題，他說：&ldo;義氣是反動派很講究的東西，對蔣介石應當講義氣嗎？不論是朋友或同事，只要他反人民就與他一刀兩斷，不要因為義氣而不肯與他劃清界限。對人民要有義氣，對反動派不應有義氣……&rdo;

&ldo;關於你們的出路問題，應該靠攏人民，與反動派一刀兩斷。這個決心要下，要用行動表現出來，要老老實實地向人民低頭認罪，誠誠懇懇地為人民服務，就有你們的出路。在我們隊伍裡也有從反動派來的人，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