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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剛亮，我還沒有起來，我的表弟苗可成（新七軍諜報隊隊副）到我這，驚慌失措地告訴我：&ldo;不好了，六十軍叛變了！長春完蛋了。現在長春分兩部分，新七軍的防地可以透過，六十軍的防地不準透過。二哥你快到警備司令部去問問訊息吧！&rdo;

我匆忙起床拿起電話機想給新七軍參謀處打個電話，一拿耳機，沒有聲音，電話壞了？洗完臉我就到新七軍參謀處，參謀處沒有人，幾個下級軍官什麼也不知道，我下樓到衛侍班問李鴻軍長的病好了沒有？說現在正發高燒，不能說話。我又從新七軍軍部轉到警備司令部參二科吳科長公館，一進門看到警備司令部參謀長安震東，參謀處長肖豪，副官處長王士旗以及其他一些科長。他們搶先問我：&ldo;有什麼訊息沒有？&rdo;&ldo;沒有，到新七軍沒找到一個人。&rdo;&ldo;史副軍長和龍參謀長都到兵團去了。&rdo;

我問他們看見國防部史高參（史祚炎，國防部二廳長春站少將站長）沒有？大家都說沒見到。電話打到他的住處，是一個職員接的，他說：&ldo;史高參昨夜到空軍張副官長那去跳舞，回來經過六十軍防地，六十軍哨兵問他口令，車子沒有停，哨兵開槍，打傷了他的右肩，現在小五馬路施醫院治療。&rdo;

這真是想不到的事情。

我又給督察處張國卿打電話，問他在押的人犯怎麼辦了？他說：&ldo;都處理了。&rdo;

我告訴他：&ldo;大勢已去趕快走吧，還等什麼！&rdo;

他說：&ldo;好，我馬上走。&rdo;

我回住處一看，簡直成了拍賣行，什麼皮襖、大衣、棉被、毛毯、西服、留聲機……擺了一屋子。這些東西有的是朋友扔下的，有的是我用高粱米換的。一件白狐女大衣1000斤高粱米，一件黑狐女大衣600斤高粱米，緞子被十來床，這些東西我無心多看。我叫勤務兵把我的日記、信件、電報，凡是有字的東西及所有照片一律焚燒。我把一個水晶的，一個賀蘭山石的私章親自砸碎。在屋內巡視一番，沒發現有字的東西。我又出去了，到北安路郝小姐那兒。在那兒遇見了李樹桂（長春團管區少將司令），他對我說：&ldo;項迺光他們都在我那兒。大家還打聽你呢，你快去吧。&rdo;

我匆忙趕到團管區，上樓找到項迺光，他穿一套黃布尉官棉軍服，見我就問訊息，我什麼也不知道。不一會兒李寓春（吉林師管區少將司令）、馬紹周（市政府政工大隊長）、王煥斌（吉林教育廳長）、袁曉軒（保密局長春站軍事組長）、袁士舉（保密局長春站副站長）都來了。

項迺光對我說：&ldo;咱們決定突圍，你就不要回去了。&rdo;

他並且示意袁士舉把我監視住，怕我出去洩漏這個機密。袁士舉對我說：&ldo;到那屋吧。&rdo;一個大屋幾十個人，亂糟糟的。我還想回家看看，再去新七軍打聽打聽訊息。我趁袁士舉不注意帶著勤務兵溜了出來。

家裡的東西沒動，夥伕在那看著。我轉了一圈，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站起來對夥伕說：&ldo;我走了，屋內的東西都給你了。&rdo;

我從家出來，打算到新七軍去，一想到那兒也是沒有辦法，便又回到團管區，決定與項迺光他們突圍。

不一會兒天黑了，吃了一碗小米飯，已經上燈了。我們在院子站隊走出了團管區的大門。門口停著吉普車和其他車輛，這些車子都是我們乘坐的，司機也跟著突圍，汽車沒人管了。

月光下由李寓春領隊，向興安橋哨卡行進。正行進間，正前方一個騎兵直奔我們而來，這一來把我們嚇壞了，有的回頭便跑，等這個騎兵到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