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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眼睛啊!凝視著自己的是加妮的眼睛……還有傑西卡夫人的。許許多多人，都從那雙眼睛裡向外凝視。

&ldo;看那兒，&rdo;阿麗亞說，&ldo;他們在相互看呢。&rdo;

&ldo;這個年紀的小嬰兒還不能集中注意力。&rdo;哈拉赫說。

&ldo;我那時候就能。&rdo;阿麗亞說。

慢慢地，保羅感到自己終於從無數人的意識中解脫出來。他又回到了那堵牆邊，緊緊靠著它。

艾德荷輕輕搖晃著他的肩膀。&ldo;陛下?&rdo;

&ldo;把我的兒子取名為萊託，為了紀念我父親。&rdo;保羅說，站直了身子。

&ldo;命名的時候，&rdo;哈拉赫說，&ldo;我會站到你身邊，作為他母親的朋友為他賜名。&rdo;

&ldo;另外，我的女兒，&rdo;保羅說，&ldo;為她取名為甘尼瑪。&rdo;

&ldo;友索!&rdo;哈拉赫反駁道，&ldo;甘尼瑪這個名字不吉利。&rdo;

保羅說：&ldo;我的女兒是甘尼瑪，一件戰利品。&rdo;

保羅聽到身後發出一陣吱嘎吱嘎的輪子滾動聲，躺著加妮遺體的平板車在移動。取水儀式的聖歌誦唱開始了。

&ldo;哎呀!&rdo;哈拉赫說，&ldo;我得走了，我必須在最後的時刻和我朋友在一起。她的水屬於整個部族。&rdo;

&ldo;她的水屬於整個部族。&rdo;保羅喃喃道。

他聽見哈拉赫離開了。他摸索著向前，摸到了艾德荷的衣袖，&ldo;帶我回房間去，鄧肯。 &rdo;

他進了自己的房間，完全放鬆下來。這是屬於他一個人的時間。可沒等艾德荷離開，門口就響起了一陣騷動。

&ldo;主人!&rdo;是比加斯，正在門口大聲叫喊。

&ldo;鄧肯， &rdo;保羅說，&ldo;讓他向前走兩步。如果走近了就殺死他。&rdo;

&ldo;好的。&rdo;艾德荷說。

&ldo;是鄧肯嗎?&rdo;比加斯說，&ldo;真的是鄧肯&iddot;艾德荷?&rdo;

&ldo;是的。&rdo;艾德荷說，&ldo;我記得所有往事。&rdo;

&ldo;那麼，斯凱特爾的計劃成功了!&rdo;

&ldo;斯凱特爾死了。&rdo;保羅說。

&ldo;可是我沒有死，計劃也沒有死。&rdo;比加斯說，&ldo;我憑那個培育我的箱子起誓!計劃竟然真的成功了!我也將擁有我自己的過去一過去的一切。只要有合適的啟動器就行。&rdo;

&ldo;啟動器?&rdo;保羅問。

&ldo;就是我體內那種想殺死您的強制衝動。&rdo;艾德荷說，聲音中充滿憤慨，&ldo;以下是門塔特計算結果：他們發覺我把您看作了我從未有過的兒子。他們知道，死靈不會殺死您，只會被真正的鄧肯&iddot;艾德荷所取代‐‐而這才是他們的計劃。可是……這個計劃是可能失敗的。告訴我，侏儒，如果你的計劃失敗了，如果我殺死了他，會怎麼樣?&rdo;

&ldo;哦……那我們會和妹妹做交易來救回她的哥哥。可現在這種交易更好。&rdo;

保羅顫抖著吸了口氣。他能聽見哀悼者走過最後一條通道，正朝放著蒸餾器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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