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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們已經帶著偷來的沙蟲從阿拉吉斯上逃走了。&rdo;保羅說，&ldo;就算我放了你，夏胡露也會因為你參與此事而懲罰你，取走你身上的水。我還是乾脆放了你吧，柯巴，如何?想想那些失去眼睛的戰士。他們不像我，沒有眼睛也能看見世界。他們有家人，有朋友，柯巴。你能躲得掉他們嗎?&rdo;

&ldo;這是一次意外。&rdo;柯巴爭辯道，&ldo;再說，他們反正可以從特雷亞拉克斯人那兒……&rdo;他又一次洩了氣。

&ldo;誰知道那些金屬眼睛會帶來什麼束縛?&rdo;保羅問。

樓座上的耐布們開始互相交換眼色，手遮住嘴巴竊竊私語。他們現在盯著柯巴的眼神已經變得冷若冰霜。

&ldo;為了保護奇扎拉教團。&rdo;保羅喃喃地說，話鋒一轉，回到柯巴的辯解上，&ldo;這樣一種武器，它或者毀掉一顆行星，或者製造j射線弄瞎靠近它的人的眼睛。柯巴，這種威力，你居然會把它看成一種防禦武器?奇扎拉教團非得把身邊所有人的眼睛弄瞎才感到安全嗎?&rdo;

&ldo;是出於好奇心，陛下。&rdo;柯巴辯解道，&ldo;我們知道古老的法律規定只有各大家族才能擁有原子武器，可奇扎拉教團服從了……服從了……&rdo;

&ldo;服從了你。&rdo;保羅說，&ldo;好奇心?哼!&rdo;

&ldo;即使是原告的聲音，您也必須讓我親耳聽到!&rdo;柯巴說，&ldo;這是弗瑞曼人的權利。&rdo;

&ldo;他說的是事實，陛下。&rdo;史帝加說。

阿麗亞狠狠瞪了史帝加一眼。

&ldo;法律就是法律。&rdo;史帝加說。他察覺了阿麗亞的不滿，於是開始引述弗瑞曼法律，時時雜以自己的看法。

阿麗亞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等史帝加的話說出口，她就聽到了。他怎麼會這麼容易上當受騙?史帝加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官氣十足，態度保守，也從來沒有如此拘泥於古老的弗瑞曼法典。只見他下巴凸出，一副好鬥的神情，嘴巴猛烈嚅動著。平時的史帝加已經不復存在，只剩下誇誇其談。他怎麼會這樣?

&ldo;柯巴是弗瑞曼人，因此，必須根據弗瑞曼法律進行判決。&rdo;史帝加總結道。

阿麗亞轉身望著窗外，花園上空的雲朵將陰影投到房間的牆壁上。沮喪壓倒了她。他們已經在這件事情上耗了一上午，可瞧瞧結果吧。柯巴已經放鬆下來。頌詞作者擺出一副受到不公正指控的態度，一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表達對穆哈迪的愛的無辜姿態。她瞥了一眼柯巴，不由得吃了一驚：他臉上的表情中混雜著狡詐和自大。

對他來說，史帝加的發言簡直相當於一個資訊，她想。他已經聽到了朋友的叫喊：&ldo;堅持住!援兵就要到了!&rdo;

曾幾何時，這事還彷彿牢牢處於他們的掌控之下。來自侏儒的資訊、密謀的線索、舉報者的名字，這些情況全在他們手中。但他們沒有把握住最關鍵的一刻。史帝加?肯定不是史帝加。她轉過身，瞪著這個老弗瑞曼人。

史帝加毫不畏怯地迎著她的目光。

&ldo;謝謝你提醒我們注意法律條文，史帝加。&rdo;保羅說。

史帝加低頭致敬。他靠近了些，用只有保羅和阿麗亞才能讀懂的啞語道：交給我吧，我先把他榨乾，然後再說。

保羅點點頭，朝柯巴後面的衛兵做了個手勢。

&ldo;把柯巴帶到一間安全措施最嚴密的牢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