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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沉默了。

然後，恰如幻象所示，身邊的一個衛兵說：&ldo;真的是皇帝嗎?你們誰能看見?告訴我! &rdo;

&ldo;我們都沒有了眼睛。&rdo;保羅說，&ldo;他們同樣取走了我的眼睛，但沒有取走我的幻象。我能看見你站在那兒，左邊伸手可及的地方是一堵髒兮兮的牆。勇敢些，等待。史帝加會來的，而且帶著我們的朋友們。&rdo;

附近響起撲翼機的噗噗聲，越來越響。還有急促的腳步聲。保羅看見他的朋友們來了，有意識地將他們的聲音和他在預知幻象中看到的他們的形象一一對應。

&ldo;史帝加!&rdo;保羅叫道。揮舞著一隻手臂，&ldo;在這兒!&rdo;

&ldo;感謝夏胡露。&rdo;史帝加叫道，朝保羅衝過來，&ldo;您沒有……&rdo;他突然沉默了。保羅的幻象向他顯示出，史帝加正一臉痛苦地盯著他的皇帝、也是他的朋友那雙被毀的眼睛，&ldo;哦，陛下。&rdo;史帝加呻吟著說，&ldo;友索……友索……友索……&rdo;

&ldo;熔岩彈的情況怎麼樣?&rdo;一個新來的人吼道。

&ldo;它的能量已經耗盡。&rdo;保羅抬高聲音說，手一指，&ldo;快去那兒，援救靠近爆炸中心的人。豎起路障。趕快行動!&rdo;他回過頭，對著史帝加。

&ldo;您看見我了，陛下?&rdo;史帝加迷惑不解地問，&ldo;您怎麼能看見呢?&rdo;

作為回答，保羅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史帝加蒸餾服呼吸器之上的臉頰。他感覺到了上面的淚水，&ldo;你不必把這些水留給我，老朋友。&rdo;保羅說，&ldo;我還沒死呢。&rdo;

&ldo;可您的眼睛!&rdo;

&ldo;他們可以弄瞎我的眼睛，卻弄不瞎我的幻象。&rdo;保羅說，&ldo;啊，史帝加。我生活在一個預示著世界毀滅的夢中。我走過的每一步都和這個夢相符，如此精確，我只擔心我會感到厭倦，因為生活完全是夢境的重演。&rdo;

&ldo;友索，我不，我不……&rdo;

&ldo;用不著試圖理解它。接受它吧。我生活在這個世界以外的另一個世界。對我來說，這兩個世界完全一樣。我不需要別人的扶持。我能看見周圍的每一個動作，我能看見你臉上的每一個表情。我沒有眼睛，可我看得見。&rdo;

史帝加使勁搖搖頭，&ldo;陛下，我們必須隱瞞您的不幸……&rdo;

&ldo;我們不必向任何人隱瞞。&rdo;保羅說。

&ldo;可法律……&rdo;

&ldo;我們現在遵循的是亞崔迪家族的法律，史帝加。弗瑞曼人的法律規定將瞎子遺棄在沙漠裡，但這條法律只適用於瞎子。我不是瞎子。我的生活是一種重複，重複著善惡決戰的那一幕。我們生活在時代的轉折點，一舉一動都將影響我們之後的無數世代，我們各有自己扮演的角色，讓我們演好自己的角色吧。&rdo;

史帝加沉默了。在這突如其來的寂靜中，保羅只聽到一個傷員被人扶著從自己身邊走過。

&ldo;太可怕了。&rdo;傷員呻吟道，&ldo;那麼猛烈的火焰，鋪天蓋地。&rdo;

&ldo;不要把這些人遺棄在沙漠裡。&rdo;保羅說，&ldo;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