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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送的衛兵在離臺基十步遠的地方停住，在她身前分開，好讓皇帝能不受遮擋地看見她。

她這才發現加妮和伊如蘭不在。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據說，只要她們不在場，皇帝不會舉行任何重要會議。

保羅對她點點頭，一言不發，默默地掂量著她。

她當機立斷，決定先發制人。&ldo;看來，偉大的保羅&iddot;亞崔迪想屈尊俯就，瞧瞧這個被他禁止來到阿拉吉斯的人。&rdo;

保羅淡淡地一笑，想：她知道我想從她那兒得到什麼。以她的本事，只能是這樣。他知道她的力量。一個比&iddot;吉斯特不可能單憑僥倖當上聖母。

&ldo;我們是不是可以省掉這一番唇槍舌劍?&rdo;他問。

會這麼容易?她懷疑。&ldo;說出你想要的東西。&rdo;

史帝加動了動，瞥了保羅一眼。這個皇帝的走狗不喜歡她的語調。

&ldo;史帝加希望我把你趕走。&rdo;保羅說。

&ldo;而不是殺掉我?&rdo;她問，&ldo;我本以為一個弗瑞曼耐布會更直接些。&rdo;

史帝加臉色一沉，說：&ldo;我常常得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這叫做外交辭令。&rdo;

&ldo;那就把這些外交辭令一併省了吧。&rdo;她說，&ldo;有必要讓我走這麼長的路嗎，我是個老太婆。&rdo;

&ldo;必須讓你明白我的冷酷無情。&rdo;保羅說，&ldo;那樣的話，你才會感激我的寬宏大量。&rdo;

&ldo;你敢對一個比&iddot;吉斯特這樣粗暴?&rdo;她問。

&ldo;粗暴的行為自有其含意。&rdo;保羅說。

她猶豫了，琢磨著他話中之意。這麼說‐‐他的意思當然是會把她以同樣粗暴的方式解決掉，除非她……除非她什麼?

&ldo;說吧，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rdo;她咕噥道。

阿麗亞瞥了哥哥一眼，朝寶座後面的帷幔點點頭。她知道保羅這麼做的理由，可仍舊不喜歡。就算是沒有根據的預感好了，反正她極其不願捲入這場交易。

&ldo;和我說話時留神你的態度，老太婆。&rdo;保羅說。

當他還是個年輕人的時候就管叫我老太婆了，聖母想。他是否在提醒我，我的手曾經決定了他的過去?那時候我做出了決定，現在我必須調整那個決定嗎?她感到了決定的沉重，像有形的重物一般，壓得她雙膝發顫，每一塊肌肉都在發出疲憊的呼叫。

&ldo;路程是長了點。&rdo;保羅說，&ldo;看得出你累了。我們退到王座後我的私室裡去吧。在那兒你可以坐著。&rdo;他向史帝加做了個手勢，站了起來。

史帝加和死靈走向她，扶著她跨上臺階，跟著保羅穿過帷幔後的長廊。現在她才明白為什麼他要在大廳裡會見她：做給衛兵和耐布們看的一場把戲。就是說，他害怕他們。而現在‐‐現在他裝出友好和仁慈，想在比&iddot;吉斯特面前耍這樣的花招。真是花招嗎?她發現後面還有別的人，於是轉頭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是阿麗亞。這年輕女人若有所思的眼神中透出一股惡毒。聖母不禁一抖。

長廊盡頭的私室是一個邊長二十米的立方形，懸浮燈亮著黃色燈光。覆蓋牆面的織物是沙漠蒸餾帳篷的面料。房間裡有長沙發，軟墊，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料味兒。一張矮几上放著水晶水罐。跟外面宏偉的大廳相比，這間房子顯得狹小不堪。

保羅讓她在一張長沙發上坐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