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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令你不安?&rdo;阿麗亞厲聲道，&ldo;只可能有一種解釋：宇航會的領航員用他們的預知能力隱蔽了培植香料的地方，和他們隱蔽大家族庇護所的方位一樣。

史帝加張了張嘴巴，又合上了，什麼話也沒說。他所祟拜的兩位偶像自己承認他們也有弱點，這簡直是褻瀆神明呀。

保羅察覺到了史帝加的不安，說：&ldo;還有一個問題必須馬上處理!我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阿麗亞。史帝加建議把巡邏範圍延伸到沙漠的開闊地帶，同時加強穴地的警戒。或許我們可以發現敵人的登陸部隊，從而阻止他們。這種可能性並不是不存在的……&rdo;

&ldo;有領航員引導他們的情況下?&rdo;阿麗亞問。

&ldo;對方來勢洶洶呀。&rdo;保羅道，&ldo;所以我才到這兒來找你商量。&rdo;

&ldo;難道他們預見到了什麼我們沒有看到的東西?&rdo;阿麗亞問。

&ldo;正是這樣。&rdo;

阿麗亞點點頭，想起了那種忽然出現的新沙丘塔羅牌。她馬上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ldo;擴大有預言能力的人群的數量，從而幹擾我們一方的預言能力。&rdo;保羅說。

&ldo;只要有足夠的巡邏部隊，&rdo;史帝加大著膽子說，&ldo;我們說不定能阻止……&rdo;

&ldo;我們什麼也阻止不了……永遠不能。&rdo;阿麗亞說。她不喜歡史帝加現在的思維方式：收攏目光，對最重要的東西視而不見。這不是她記憶中的史帝加。

&ldo;我們必須這樣想，他們能搞到一條沙蟲。&rdo;保羅說，&ldo;至於能否在別的星球上種植香料，這就是另一碼事了。香料種植光靠一條沙蟲遠遠不夠。&rdo;

史帝加的目光從哥哥移向妹妹。他理解他們的意思，穴地生活已經把生態學的觀念深深植入了他的腦海。離開阿拉吉斯的生態環境，離開那些沙漠浮游生物、小製造者，被捕獲的沙蟲根本不可能存活。宇航公會面臨的問題很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解決的可能。沙蟲在別的地方能否活下來，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

&ldo;那麼，您的預言魔法沒有發現宇航公會的小動作?&rdo;他問。

&ldo;真該死!&rdo;保羅發火了。

阿麗亞觀察著史帝加。這個野蠻人的腦子裡裝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對魔法很著迷。魔法!魔法!窺視未來無異於盜取聖火上的火苗。這種做法極度的危險，冒險者很可能永遠迷失在緲不可見的未來。

當然，人們也有可能從那個無形的、危險的地方帶回某種有形的、可以把握的東西。現在，史帝加感受到了另外一種力量，存在於未知的地平線之外，或許比站在他面前的這位女巫之王和魔法師朋友更大的力量。而在這種力量面前，他所崇拜的兩個人卻都暴露出了危險的弱點。

&ldo;史帝加，&rdo;阿麗亞儘量給他打氣，&ldo;如果你站在沙丘之間的谷地，而我站在丘頂，我就能看見你看不見的地方，看到沙丘之外的地方。&rdo;

&ldo;可有些東西你還是看不見。&rdo;史帝加說，&ldo;你經常這樣說。&rdo;

&ldo;一切力量都是有限的。&rdo;阿麗亞說。

&ldo;危險或許來自沙丘之後。&rdo;史帝加說。

&ldo;我們面臨的情況或許正是如此。&rdo;阿麗亞說。

史帝加點點頭，緊盯著保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