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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章修嚴把心裡的採購清單都勾完，推著購物車去了付款臺。

袁寧已經抱著選好的東西乖巧地等在旁邊，見章修嚴來了，小聲說：&ldo;我選好了。&rdo;他小心翼翼地看著章修嚴，&ldo;大哥，有支鋼筆有點貴，可以買嗎？&rdo;

章修嚴說：&ldo;花你的錢，自然可以。&rdo;章家不缺錢，而謝老給的賠償可不少，夠袁寧花的。他瞧了了眼袁寧挑的東西，一盒水彩粉、一支鋼筆、一個黑色護腕、一把萬用工具刀、一副桌球拍、一盒牛奶，都是有用的東西。可看到那黑色護腕時，章修嚴頓了頓，伸手挑出來，說：&ldo;這個太大了。&rdo;

袁寧說：&ldo;不大。&rdo;他對上章修嚴不贊同的目光，小聲解釋，&ldo;給大哥的。&rdo;

章修嚴一怔。

袁寧說：&ldo;晨跑的時候我看見大哥那個已經磨壞了。&rdo;

章修嚴不大注意這東西，畢竟早就呆習慣了。看著袁寧小鹿似的雙眼，章修嚴心中一動，開口問：&ldo;剩下的呢？&rdo;

袁寧愣住：&ldo;啊？&rdo;

章修嚴難得耐心地追問：&ldo;剩下的是給誰的？&rdo;

袁寧一一數過去：&ldo;鋼筆是給父親的，剛才我在那邊遇到個老先生，他說這支筆好用。牛奶是給媽、媽媽的，她晚上總是睡不好，姐、姐姐說喝牛奶會睡得好點。工具刀是給沈姨的，她上次說找不到適合的刀子。水彩粉是給姐、姐姐的，她一直想和朋友一起去學水彩畫。桌球拍是給三哥的，他昨晚說本來和人約好去打桌球，結果球拍壞了。&rdo;

章修嚴沉默地看著袁寧。

是因為家裡有六個人，所以要六樣嗎？

袁寧有點不安，變得更結巴了：&ldo;大、大哥，我、我做得不對嗎？&rdo;

章修嚴少有地誇了袁寧一句：&ldo;沒有，你做得很好。&rdo;他看了袁寧一會兒，把手伸了出去，有點僵硬摸了摸袁寧的腦袋。

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就這麼懂事？

懂事到連他有點心疼。

章修嚴沒有再提讓袁寧買什麼，徑直走向付款臺結帳，提著分門別類裝好的幾大袋東西走向園藝店那邊。

袁寧小跑著跟在章修嚴身後。

跑出一段路，袁寧又忍不住摸摸自己被章修嚴揉過的腦袋。

大哥居然揉他腦袋誇獎他，有點不可思議呢！

袁寧高興地跑在章修嚴身後。

陽光明媚，微風徐徐，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第14章 相信大哥

袁寧抱著含羞糙回家。

晚飯之後，章修嚴才讓袁寧分發禮物。禮物價錢不一，但都是每個人合用的，薛女士和章秀靈表達欣喜的方式最直接，一左一右地把袁寧給捂進懷裡。沈姨含笑在一邊看著。

章修文拿著球拍，竟沒和往常一樣張口說出幾句漂亮話。他望著一臉被抱得不自在的袁寧，眸光微微停頓在那張侷促不安的小臉蛋上。

有的人天生熱情，活潑開朗，看起來對誰都好到極點，實際上並沒有真正放在心上。而有的人沉默內向，只暗暗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悄悄地把你說的話、你需要的東西記在心裡。

袁寧顯然是後一種。

章先生還沒回來，袁寧的禮物沒送出去。章修嚴說章先生有飯局，讓袁寧再等等。

這一等就等到快九點。

袁寧正在看書，章修嚴突然過來敲門：&ldo;父親回來了。&rdo;

袁寧捏住新買的鋼筆，手裡又緊張得滲出汗來。他用力做了兩個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