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3 頁)

不著邊際地寫了這麼多，接下來終於輪到了正題。且看李斯如何在鹹陽為自己的仕途打拼奮戰；如何超越眾多的高官顯爵，以布衣之身，位極人臣。我說的這個極，是最高意義上的極。

第二章 誰的鹹陽？

【1酒館怪客】

公元前247年，十月的鹹陽，剛下過一場大雨，一雨成冬，寒氣逼人。在一家廉價酒館內，有一個男子正拿著一根筷子，蘸著杯中酒，在面前的桌子上寫畫著什麼，口中念念有詞。但見這人體態肥厚，衣衫甚是體面，一雙長眉下，兩隻小眼睛放著迷離之光，扁而塌的鼻子，使整個人看上去猥瑣平庸。莫非這人就是傳說中的李斯？這形象，用兩千多年後的東北話來講，也未免太砢磣了吧。我不相信李斯就是這副尊容，且讓我喚一聲，看看他答不答應。於是我吼道：&ldo;李斯。&rdo;還好，那人沒有答應。然而，南邊靠窗的角落裡卻響起一個聲音：&ldo;李斯在此，是誰喚我？&rdo;我趕緊朝李斯走去，只見他身高八尺有半，狼目鷹鼻，顴骨高聳，天方地圓，雖不及韓非的俊雅風流，但也算是一副英氣逼人的好相貌。

李斯對我說道：&ldo;閣下如此玉樹臨風，實為李斯生平僅見，不知有何指教？&rdo;

我道：&ldo;某正在寫閣下的傳記，不知閣下可否得閒，某有諸多疑問，有待閣下撥雲見日。&rdo;

李斯大怒，道：&ldo;男兒當持三尺劍，立不世功。即便偶操刀筆，也當寫自家的傳記。替別人寫傳記，你羞也不羞？&rdo;

我道：&ldo;不羞，就不羞。&rdo;

李斯更怒，向我揚起水缸大的拳頭，道：&ldo;滾。&rdo;

我回到家，在剛開了個頭的李斯傳記上如此寫道：&ldo;李斯其人，一貫旗幟鮮明地反對別人替他寫傳記。&rdo;

李斯朝我發了一通火之後，前面提到的那個體態肥厚的人過來好心地安慰他。這人自報家門，鄭國是也。又問李斯姓名。李斯有些懶得理會鄭國，便信口胡謅了一個名字，道：&ldo;姓姜，名尚。&rdo;

鄭國打個哈哈，道：&ldo;姜尚姜太公，開周朝八百年江山的第一名相。兄臺與前朝聖人同名，好，好啊。&rdo;

李斯心裡鬱悶，而且也暗怪鄭國的唐突打擾，也不接話茬，只是喝著悶酒。

鄭國眼神一動，又道：&ldo;鄭某不才，卻也知道姜尚並非兄臺真名。鄭某略通算術，兄臺這隨口編造的一個化名，據鄭某看來，卻也無意間洩露出兄臺此刻的滿腹心事啊。&rdo;

李斯來了興致，他倒要看看鄭國如何忽悠，便道：&ldo;請兄臺賜教。&rdo;

鄭國道：&ldo;欲潤喉，卻無酒。&rdo;

李斯會其意，替鄭國滿斟一杯酒。

鄭國又道：&ldo;有酒無菜，不如無有。&rdo;

李斯一拍桌子，道：&ldo;掌櫃的，上菜。&rdo;

酒菜齊備，鄭國這才悠悠說道：&ldo;渭水之濱，姜尚垂袖，名為釣魚，意在興周。君亦姜尚，囿困鹹陽，直鉤雖下，魚兒不上。&rdo;

李斯聞言大驚，難道眼前這人真能看穿自己的心思，又或者他只是歪打正著？於是強笑道：&ldo;鹹陽乏水，何魚可釣？&rdo;

鄭國怪異地看著李斯，道：&ldo;兄臺又何必明知故問？兄臺要釣的，不是逍遙遊弋的水中魚，而是獨攬秦政的相國呂。&rdo;

相國呂，即是封爵文信侯，被新登基的秦王嬴政尊稱為&ldo;仲父&rdo;的秦相呂不韋。李斯到鹹陽，的確是想投靠呂不韋的。李斯見鄭國已把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