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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小心翼翼拂過我的發，如蜻蜓點水，一觸而過。

只有熟悉，沒有討厭的感覺。

這一刻，我快要窒息。

他說：&ldo;原諒我，我也是不得已。&rdo;

我嘶啞地問：&ldo;為何要騙我？&rdo;

月瞳垂下頭，昏暗中，銀色髮絲如絲般撒過大紅色被面上，有妖異的錯覺，他說：&ldo;你來洛水鎮不久，我便察覺到你的存在，原本以為你是來救我，很是歡喜，奈何身邊有魔將樂青監視，我微弱的法力在三千多年的監禁中耗盡，既幫不上忙，也不敢透露身份，只好裝瘋賣傻，試圖矇混過去。偏偏你還在院子裡佈下鎮魔符，讓我進不去，只好從周韶那兒想辦法，料想你如今是九天仙女，不會看不出破綻，待交還劉婉後，便死纏爛打讓你收下我做徒弟，找機會說明真相，將來一起去天界。未料，樂青使計，將劉婉殺害，引動天雷，讓你幫他度過雷劫，狐妖也表明投靠魔族的身份。身邊又有妖魔監視，我急在心裡，不敢作半句聲……&rdo;

&ldo;等等，&rdo;我聽著不對勁，&ldo;我從未見過你，你怎會認識我？&rdo;

月瞳微微一笑：&ldo;我們在一起長大，你沒變成人的時候，我曾偷偷摸過你，差點把你掉地上打破，被父親抓去吊起來狠狠抽了一頓。&rdo;

周韶怒了：&ldo;什麼叫摸過你？！我還沒摸過呢！&rdo;

月瞳不管他，伸出受傷的手，輕輕拉過我，柔聲問：&ldo;師父，我曾問過，你可知你原形是什麼？&rdo;

我答：&ldo;是玉。&rdo;

月瞳：&ldo;玉可以做什麼？&rdo;

我答：&ldo;玉可多用，做鐲子、簪子、玉璽、玉佩、玉環、玉笛……&rdo;

月瞳卻轉了話題：&ldo;魔族對我的拷問變得鬆懈，最重要原因是他們知道，得知天路下落也進不去。開啟天路除需要靈貓引路，還需要一把鑰匙。&rdo;

&ldo;鑰匙？&rdo;我想起原身奇怪的形狀，似乎明白了什麼。

月瞳堅定地說：&ldo;你便是盤古開天闢地以來，以玉之精魄造就的開啟天路唯一一把鑰匙。&rdo;

&ldo;這……怎可能，師父從來沒告訴我，&rdo;我呢喃自語，&ldo;絕不可能！&rdo;

月瞳道：&ldo;這是瑾瑜上仙好手段，木隱於林，所有人都沒想到一把鑰匙會變成仙人，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走來走去。只恨宵朗不知從何得知真相，才將目光瞄上你。&rdo;

原來，惡魔從最初看上的，是開啟天路的鑰匙，而不是我。

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ldo;師父已落入宵朗手中。&rdo;唯一的僥倖破滅，我喉嚨陣陣僵硬，硬撐著不讓自己胡亂去想可怕的事情。若是想了，我怕自己會崩潰。

月瞳再次向我伸出手，摸摸腦袋。我驚詫地看著他，揮手往日的相處光景，實在很難將他當大人看待，對此他自己也有些尷尬，訕訕解釋道：&ldo;妖族節操本來就沒那麼強，靈貓也屬貓族，都是雌性才有擇偶權的種族，所以我和誰睡覺都無所謂，裝得越蠢，大家的警惕就越低，誰會相信那樣一隻被欺負的沒用貓會是靈貓族？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rdo;

呆若木雞的白琯終於回過神來，安慰：&ldo;別介意了，不好的事情終究會過去的。&rdo;

周韶也說：&ldo;師公吉人自有天相，就算落入魔族手中，說不準也和月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