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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視金錢如糞土，仙女們個個自持清高身份，誰都不學點石成金之術，不但不碰金錢，連&ldo;錢&rdo;字都不願提起，以免沾了凡塵俗氣，避無可避時，只管它叫阿堵物，否則會遭眾仙調笑。

凡間，我看見地位不高的財神趙公明備受崇拜，香火不斷時，還很驚嘆了一番。

如今，我雖不願被眾仙嘲笑，更不願讓徒兒受苦受累，於是舍下面子，虛心問人，將犀角琴甲送去一個叫當鋪的地方，當鋪當家說東西馬馬虎虎，問我要當多少錢？我初次做這丟仙現眼的買賣，羞得頭都不敢抬，磕磕巴巴地讓他隨意。他便隨意給了我二十兩阿堵物，我逃似地抓著白琯離開那可怕的地方，並囑咐他迴天界後，萬萬不能說起這件事，否則我們倆師徒最少要被笑話三百年。

阿堵物是個好東西，我去鎮上最好的客棧訂了兩間上房，叫了滿桌好菜，讓白琯吃了個痛快，然後掐指卜了個方位，去找到那賣包子的老爺爺，給了他不少銀子報答一飯之恩。

剩下的時間裡，我經常拉著白琯到處玩，去鎮上看耍把戲，看雜技，順便打聽師父的下落，卻沒有什麼線索。白琯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他還去河邊點了盞許願花燈，要將願望付諸神靈，我說他：&ldo;世人許願太多，神明忙不過來，就算收到花燈燈魂，大部分都不理會的。你要和哪位神仙許願？我去替你說一聲。&rdo;

他笑笑，不答話。

沒想到那盞花燈的燈魂到了我手上，上面是他略歪斜的小字，寫著：玉瑤仙子，謝謝。

我不掌福壽祿，亦不管家宅安康，故從未有凡人求過我，看著小小燈魂在指尖漸漸熄滅。自師父離開後，我從未有那麼快樂過。

原來有個徒弟真不錯。

我笑了好久。

定居

二十來日，轉瞬即過。

我早早收拾好在凡間買的泥人、皮影畫、剪紙、木雕等物，把剩下所有錢打賞了店小二，然後帶白琯離開客棧，去荒野等天界派人來接。

太陽徐徐從東邊升起，徐徐往西邊墜下，明月當空，不知嫦娥姐姐是否在喝桂花茶，也不知她家小玉兔是否還在掉毛。

深夜子時，白琯開始打瞌睡，在樹下睡著了。

我守著火堆，等到第二日清晨，天界使者還是沒有來。

我覺得不妙，忙念動口訣召來樂青詢問。

樂青匆匆趕到，問：&ldo;以前從未聽過天界使者怠慢之事，敢問上仙究竟在下凡登記冊上寫了幾日？&rdo;

我說：&ldo;確是三十日。&rdo;

樂青沉默片刻，憐憫對我說：&ldo;天上一日，人間一年，登記簿上算的是天界時間。&rdo;

我如雷轟頂，結結巴巴問：&ldo;三十日是？&rdo;

白琯脆生生地搶答：&ldo;三十年！&rdo;

我傻眼了。

白琯不安地拉拉我衣角問：&ldo;師父，回不去了，怎麼辦？&rdo;

我&ldo;淡定&rdo;答：&ldo;無妨，師父是仙人，總會有辦法的。&rdo;

白琯鬆了口氣。

樂青投以佩服的目光。

我保持&ldo;淡定&rdo;的微笑。

師父啊，若不是你徒孫在側，實在丟不起這個臉。

徒兒一定要哭出來了……

天界，仙女間流傳有很多恐怖的故事。

傳說，有個仙女下凡亂洗澡，被流氓偷走衣服，沒了清白，回不了天上，然後她變成了流氓的媳婦。

傳說，有個仙女下凡亂晃蕩，被騙子花言巧語欺騙，沒了清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