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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的患者有多大歲數?&rdo;

&ldo;他自稱29歲。&rdo;

&ldo;哦，如果大威活著，也該是這麼大了。&rdo;

&ldo;你和大威有幾年沒見面了?&rdo;

&ldo;12年了。那時大威才17歲。&rdo;

&ldo;呃，我可以到那邊去嗎?&rdo;

真梨子指著圓爐問道。伊能點點頭，她便站起來，上了地板間。她正打算坐下來，伊能給她在地板上鋪了塊塞了塑膠泡沫的墊子。一坐上墊子，凍僵的關節就像溶化了一樣，真梨子不由得長舒一口氣，她覺得柴火正旺的火爐簡直就是座煉鋼爐。伊能背後的牆壁上釘有餐具架，架子上擺著野餐用具和罐頭。板牆上貼著油氈，梁頭上吊著野營用提燈。

&ldo;你和入陶家是老相識嗎?&rdo;

&ldo;不是，我是作為大威的教練受僱的。倫行老人對我說，若接受他的要求，他就贊助我。我二話沒說，便隨口答應下來了!那時我25歲，大威16歲。&rdo;

&ldo;入陶倫行那時七十四五歲吧?&rdo;

&ldo;對。他們真是一對非常怪癖的爺孫倆啊!他們家有一間圖書館似的寬大書房，倫行老人每天都在那兒念書給大威聽，那可都是原版書呀，大威不僅能聽懂英語、法語，好像連拉丁語、希臘語也都懂，儘管他沒張口說過一句話。&rdo;

&ldo;老人讓你教大威什麼?&rdo;

&ldo;說是先讓我把大威鍛鍊強壯。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的?&rdo;

&ldo;聽赤巖講的，就是開登山用具店的那位。&rdo;&ldo;噢，原來如此。&rdo;

&ldo;你第一次見大威時，他是什麼樣子?&rdo;

&ldo;我覺得他就像個機器人。每當他坐下或站起時，身上的關節就嘎吱嘎吱地響。&rdo;

&ldo;他能行動嗎?&rdo;

雖然真梨子也覺得這種問法過於荒唐，但她確實想不起其他表達。

&ldo;他家中到處貼著紙條，門上桌子上冰箱上烤麵包器上，所有的電器上都貼上寫有時間和指令的紙條，大威就按其指令行動。在走廊行走的路線也是定好的，有時同他對面而遇，為了不妨礙他的行走路線，我必須讓道。過了一個月我才明白，他並不是惡意耍弄我。&rdo;

聽說伊能一年四季都在深山中生活，真梨子曾想像他是個怕見人的倔犟漢子，但會面後發現他根本不是想像中的人。從他喋喋不休的話語中，可以感到他的溫厚。&ldo;那你都讓大威練些什麼了呢?&rdo;

&ldo;跑步、桌球、網球，什麼都練。除了我，還有游泳和拳擊的專門教練。&rdo;

&ldo;拳擊?&rdo;真梨子驚奇地問&ldo;，大威能會那種運動?&rdo;

&ldo;不，他不大會。他每天都練好幾個小時，練了一年，總算勉強學會了反覆同一動作的運動，但是，有對手的專案，他簡直一竅不通。拳擊吧，讓他搞對練，他就只有捱打的份兒。桌球、網球也是如此。對著牆打倒還可以，可一變為比賽形式，對方的球他一個也打不過去。&rdo;&ldo;他體力如何?&rdo;

&ldo;練了一年，簡直判若兩人!因為他成天不停地游泳、跑步。最早見他時，他一把瘦骨頭，渾身白嫩嫩的。你吃這個嗎?&rdo;

伊能遞過來肉乾似的東西。真梨子抓了一塊放進口中，頓時肉香味在嘴裡擴散開來。

&ldo;你開車來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