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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照護病人,只要陪在一旁就行嗎?
‐‐你哪有辦法照護垂死的病人啊。
一點都沒錯,我沒那麼細心。
‐‐那我該做什麼?
‐‐如果有可疑人物靠近病人,你得監視對方,別讓對方胡來。
這句話十分古怪。一名病危的患者,會有什麼可疑人物靠近他枕邊,對他胡來?
‐‐老大,那病患到底是何方神聖?
老大原本就是一張苦臉,像是吃到澀柿子。在我這小鬼煞有其事地反問下,那張臉好似咬到澀柿子的狆犬50。
‐‐你去了就知道。
我就這樣被趕鴨子上架,前往十萬坪前方的小原村。
如今十萬坪依舊遼闊,但建有不少宅邸。二十年前,除了水田外,什麼都沒有。即使天地倒轉,也只是變成天空在下,水田在上,不會有任何影響,就是如此空蕩的地方。一到冬天,不論水田或旱田都空無一人,益發顯得冷清。
目的地的那幢房子,屬於池之端的料理店「鈴丁」,當時住著一對退休的老夫婦。兩人都頂著銀絲鶴髮,氣質出眾。我問他們,怎麼會有間房子在這裡?老太太解釋,她原本是地主的女兒,如今房子的所在處,是孃家的原址,早在開墾為水田前就存在。房子雖然不大,但四周植有樹籬和防風松,相當別致。至於別屋,只有兩個房間和附爐灶的土間,構造簡便。內急時,可使用屋外的茅廁。
屋裡有女侍和男僕,我和兩人沒怎麼交談。果真如老大所言,照顧病患及張羅我的三餐,都由在別屋伺候的年輕女侍一手包辦。
這名年輕女侍骨架粗大、膚色黝黑,加上態度冷漠,容貌男女難辨,但姑且也算是女人。她是附近農家的女兒,受僱於「鈴丁」。看來,她也被吩咐過,別和病患及來探病的人深入接觸。我都擺著一張臭臉,懷裡藏一把匕首,不像是正經男人,她應該會更害怕。雖然她一直認真工作,卻很排斥與我目光交會。
至於那名重要的病患……
別屋的榻榻米撤走,只在木板地上鋪簡陋的草蓆。不知為何,隔間的拉門拆除,屋內特別寒冷。
病患就躺在簡陋的被窩裡。
一看就曉得是名男子。他穿著兜襠布及褪色的浴衣,起初我以為床上躺一具稻草人。散亂的頭髮,尖鼻朝向天花板,眼睛和嘴巴張得老大,從他口中散發出酸臭味。
我探向他的口鼻,發現他勉強有呼吸,不時會顫抖似地眨眼。但出聲叫喚他,完全沒反應,動也不動一下。
我看不出這名男子重病的原因,只曉得絕不尋常。因為他的肌膚像煙燻過一般烏黑。
初次見到他時,從他腳趾甲沿著雙腳,一直到肚臍下方,全是一片烏黑。肚臍上方則像青蛙肚一樣蒼白,不帶半點血色。
我靈光一閃,這傢伙該不會是得到傳染病吧?果真那麼危險,老大不會派我來,但我被病患的模樣嚇壞,早失去分辨是非的理智。
如剛才所言,那名女侍不可靠,我繼續逞強也沒意義。於是,我垂頭喪氣地前往主屋,決定向「鈴丁」那對老夫婦磕頭道歉,請他們聽我解釋。
奉本所的老大之命來此的我,比跑腿的小鬼更不值得信賴,而且一無所知。聽到我的話,那對退休的老夫婦相當詫異。看我是個年輕小夥子,他們應該是同情我吧。
‐‐要再等幾天我們不清楚,可能是十天或十五天,他就會全身發黑死去。
他們還說,那不是病。
‐‐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