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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喝些水吧，這樣會好一點。&rdo;殷玲從車裡拿出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他，似是想到了什麼，低著頭笑了一陣，&ldo;他也是，坐車時間太長了便會暈車。&rdo;

等到白莫休息夠了，幾人才繞著隔離的籬笆尋找入口。

院邸裡生機盎然，一派生機，一靠近便是一股馨香襲來。雖說是冬天，可這裡紅的綠的紫的竟是不缺一種顏色，花團錦簇，奼紫嫣紅，千姿萬態，簡直迷花了人眼。

幾人繞了一大圈，門雖沒看見，好歹是找著個人。

&ldo;是他。&rdo;殷玲低低的開口，有些詫異。

&ldo;你認識他？&rdo;白莫看著籬笆裡頭的那人，本想要開口被殷玲這麼一說給打斷了。

殷玲點了點頭，神色莫名，&ldo;顧華曾經和他住一個病房。&rdo;她呆怔地看了那人好久，突然轉頭看向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小黑。

&ldo;是他嗎？&rdo;

小黑看著院邸內，院邸內坐在輪椅上的那人正彎腰伸手刨弄腳邊的一盆植栽，單薄的肩膀很是羸弱，偌大的院中只有他和他的花。

殷玲看著小黑，安靜地等著他的答覆。

&ldo;顧華說，你若想他了，便來這裡看看，不要一個人跑去電話亭打電話。&rdo;小黑還是看著院內，眼裡無波無瀾。

聽見這話，殷玲一怔，竟是低頭嗤嗤笑了起來，她伸手抓住爬滿藤蔓的籬笆，手指白得近乎透明。

&ldo;他還說了什麼？&rdo;

&ldo;他說，他的心還在。&rdo;

殷玲越笑越大聲，連籬笆的碎屑扎進手心都不在意，那笑聲聽在耳中格外的不舒服。

&ldo;真是個白痴，既然放不下我，幹嘛丟下我。&rdo;她的臉上又有笑又帶淚，嗓音低低的，像是在情人耳邊囈語，滿是柔情眷念。

&ldo;你們想聽故事嗎？&rdo;她突然轉頭看向白莫和小黑，眼裡柔情似水。

這樣一個深情的女人，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

……

殷玲遇見顧華那天，正好是一個暴雨天氣。

那天她本該休息，意外加班，下班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明明中午還是太陽當空，晚上就下起了驟雨。

殷玲開著車在路邊等紅路燈的時候，顧華穿著雨衣正牽著萌萌磨磨蹭蹭地過馬路。綠燈已經跳到了紅燈，他才走到馬路中間。

急著過路的司機&ldo;嘀嘀&rdo;地狂按喇叭，他一晃竟摔倒在地。

&ldo;喂！你瞎啊！能不能走快點！綠燈都過好久了。&rdo;殷玲旁邊的司機開啟了車窗，對著顧華罵罵咧咧。

顧華狼狽地趴在地上，低頭摸著什麼東西，旁邊的萌萌一個勁兒地繞著他打轉兒，急得汪汪大叫。

&ldo;嘀嘀&rdo;磨蹭的時間太長了，越來越多的司機開啟車窗大聲嚷嚷。

顧華站了起來，趔趄地繼續走。而等不了的老司機們罵了聲晦氣便搶道從側邊開過去了。

他走得有些急，又極度不穩，殷玲都懷疑他要二度絆倒了，不過好歹算是成功到達馬路對面。

殷玲心善打算載他一程，她慢慢地開著車，搖下了車窗， &ldo;你好，你要去……哪兒？&rdo;

顧華停住，抬頭看向她的方向，一雙眼睛始終找不到目標。

殷玲這才看見他手裡拿著導盲棍，而萌萌是一隻導盲犬。

顧華，是一個盲人。

殷玲當時只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