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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震懾人心，魏金在後座一陣發寒。

在徐家彙將魏梓接上車，司夕風馳電掣地開向上海閔行郊區一破舊的村屋前，那裡已經停著一輛白色麵包車，早有人喊道：“司大哥吧？快上車！”

司夕應了一聲，和魏梓魏金兄弟匆匆上了麵包車。麵包車迅疾發動而去。

一個多小時後，一艘名為“中華龍飛”號的輪船從蘆潮港起航，駛向偷渡者淘金的夢幻國度，也駛向了司夕無比茫然的前程。

別了，上海。

第四卷　暗夜的倫巴　第38節　命運的彼岸

一彎新月升上中天，海上的夜如此迷人。

實在忍受不了船艙那股黴臭以及眾多偷渡客擠在一起的汗臭，司夕獨自來到甲板上。海風怡然，新月嬋娟，這美妙的夜，應是財富擁有者金碧輝煌的宴會、愛情擁有者甜蜜的床第之歡、幸福擁有者的天倫之樂……獨獨自己，一無所有，漂泊四海，零丁天涯。何去何從？前方有什麼在等待自己？

這是他第一次沒底。

回想起人生經歷的種種，恍然南柯一夢。

司夕此時才記得自己的手機！連忙掏出來，一開機，簡訊鋪天蓋地而來！竟大多數是米靜和吳仁耀兄妹的。司夕略微一笑，搖搖頭，也沒看這些簡訊，先給吳仁耀打電話，電話另頭是吳仁耀焦急的措詞。

“邁克爾，你別說了。我沒多少時間，你只聽我一句話，我們的《情癲英雄大埋伏》你一定要拍攝完成，越是挫折不斷，才能越顯得它的成功充滿傳奇和辛酸，所有資金我今天下午已經轉手給你了。這部電影，代表著你，將製片人‘司夕’的名字劃掉吧。前前後後你都明白了，不論你們兄妹今後在哪裡發展，我都祝福你們，希望我們未來還有機會再合作。記住，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還有，米靜，拜託你了，照顧她一輩子，她若過得不開心，我會找你算賬的。珍重！”沒等吳仁耀說話，司夕便掛上了電話。

長嘆一聲，司夕有生以來第一次點了根香菸，猛吸一口，卻嗆得連聲咳嗽。

“喂，米靜……”

“司夕，你在哪裡，你一個下午手機都關機！我擔心死了！你怎麼回事？從沒見你這樣過，警察都說沒事了，你怕什麼呢？你在哪裡啊我來接你……”

“米靜，你不知道，這裡面沒這麼簡單……”司夕輕嘆一聲，吸了一口煙，“我曾經傷過你多次，我不想最後一次傷你心——死在你面前。我曾經說過，我不能對你作出任何承諾，但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不會再讓你受到打擊。沒想到，我連這點也做不到了，現在全上海黑道都在追殺我，不過好在我已經安全了，但卻要很長很長時間地離開你，或許是永遠地離開你。對不起，米靜，我的很多事你永遠不會明白，你也永遠不能走進我的心。我是一個你從未聽說過名字的組織的代理人，我承載著一定的使命，而伴隨這些使命，我前進的路上滿是驚濤駭浪和挫折風險，比如現在，我已經要到異國他鄉去流浪漂泊了，真的，我不能帶給你你想要的愛情和幸福……米靜，我好希望我從來沒有碰到過你，我好想，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讓我幫忙，我沒來抱你……我對不起你的太多了，在你面前，我不是一個好男人，我不值得你愛，米靜，選擇你新的人生吧。還有，你明天去你的銀行賬號上看看，我讓吳仁耀打給你的500萬到帳了沒有，這500萬已是我此時財產的80％了，你後半輩子再不要過得勞苦，不用上班了吧，做你自己的老闆娘，或者，跟隨你的愛人到處去旅遊吧……”

電話那頭是米靜的抽泣聲，“司夕，你告訴我，哪怕是一點點，你有沒有愛過我？”

司夕良久無言，香菸已經燃盡，他又點上一根。

“你說呀！你這個懦夫！只要一點點就可以了，你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