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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巴爾冷著臉也不答話,自己給自己盛了碗米飯,就著鹹洋芋蹲在灶坑邊慢慢嚼著。
解三高興地手舞足蹈,端著碗都晃來晃去,直抓著烏巴爾問:&ldo;你不是契丹人嗎?怎麼會做飯?契丹人都是遊牧。&rdo;
烏巴爾冷眼看他,過了一會兒才說:&ldo;阿達抓了你們的女人到帳篷裡,然後生了我。那個女人教我做飯。阿達說我不是契丹人,是雜種。&rdo;
解三一愣,乾笑道:&ldo;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rdo;
烏巴爾說:&ldo;雜種。&rdo;
解三沒法再裝糊塗和稀泥,放了碗看他。
烏巴爾嘴角冰冷,眼神尖銳,警惕注視著他,這讓解三想起了北獠關外的野狼。警惕的、明銳的跟隨著自己的獵物,似乎只要他發出一聲嘲笑,就要撲上來,瞬間撕裂他的咽喉。只是不知為何,解三卻能從這敵意中,瞧見少年的幾分不安和脆弱,甚至是與野狼相似的孤獨與寂寞。
&ldo;你漢話果然說的不順溜。那叫混血,不叫雜種。&rdo;解三扒完了手裡那碗飯,然後才說。
烏巴爾那種猶如受驚的狼一般警惕情緒彷彿弱了兩分。
解三抹抹嘴,也不看烏巴爾,看著外面的院壩,問:&ldo;你娘既然是漢人,那你有沒有漢人的名字?&rdo;
烏巴爾許久沒有回答。
就好像小心翼翼在心裡猜測解三的用意。
過了好久一會兒,解三才聽見旁邊的少年低聲說:&ldo;路遙。許路遙。&rdo;
&ldo;路遙?回鄉之路十分遙遠?&rdo;解三說,&ldo;好名字。我以後就叫你阿遙罷?&rdo;
兩個人坐在廚房裡,從後門望過去,遠處夏麥已經青蔥濃密,微風吹過,猶如有仙人戲耍,在麥田之上掀起滾滾波浪。沙沙的摩挲聲,恰似情人耳語,柔軟的傳來。
解三和阿遙坐在一處,只覺得心頭那些壓抑苦悶,在這瞬,統統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第7章 巫山雲雨
那叫做許路遙的少年,身體剛轉好,沒過兩日,卻突然又不見起色。
解三看著著急,就叫了王雨成再來看。
&ldo;我那五文錢?&rdo;王雨成攤手問。
解三訕訕笑道:&ldo;哎喲我說王大夫,不就是五文錢嗎?您還記得呢?&rdo;一邊將五個銅板遞給王大夫。
王雨成哼了一聲:&ldo;這可是修十四級浮屠的本錢吶。&rdo;
解三被他說的老臉一紅,只是鬍子擋了大半。引了王雨成給少年把脈。
許路遙躺在床上,一臉警惕,不肯伸手。王大夫&ldo;哼哼&rdo;兩聲:&ldo;我說你小子還什麼羞,昏迷那會兒我該摸的都摸了,不該摸的也都摸了。&rdo;
解三心想,這都哪兒跟哪兒?說的實在不像話。
&ldo;阿遙,王大夫是個神醫,讓他看看,你保管好。&rdo;他只好說。
契丹少年安靜了許久才露出膀子,冰冷的說:&ldo;好好看。不然就殺了你。&rdo;
王大夫在兵營裡什麼貨色沒見過,少年這種外厲內荏一推就倒的,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他翻著白眼上前把脈,沒料把了一下,臉色頓時就下來,眉頭皺了。伸手又把了一下,眉頭皺得更深。
解三在旁邊瞧著著急,小聲問:&ldo;怎了,這是怎麼了?&rdo;
&ldo;閉嘴。&rdo;阿遙說。
解三不甘的乖乖閉嘴。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王雨成才站起來,對少年道:&ldo;阿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