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徒步三峽(第1/2 頁)

臨行前他們看到北京一個驢友失足滑下長江的訊息，心裡還是頗有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

一早的高鐵，這日中午，到達宜昌。飽餐一頓後他們坐船從黃柏河碼頭去石牌，混黃的江面上漂著一片片的垃圾和雜物，跟想象的暮靄沉沉楚天闊差別甚大。李中基拉著周文文的手，揹著75l的登山包，自石牌開始徒步。

對周文文來說，這是人生從來不曾有的體驗。崎嶇的山路一路艱難地上升，不時經過片片的紅薯地，一不留神會踩上沱沱的牛糞，碩果累累的桔柚樹遍及山野，地面上散落著雨水打下的桔子，耳邊鳥鳴清脆，裊裊炊煙若有若無，暮色籠罩下的村野一片祥和、寧靜。沿途撿了幾個自然脫落的桔子，酸得倒牙。

暮色沉沉，到達旅途中第一站——張振民家，見到了攻略裡傳說的張振民和他年輕貌美的妻子。安頓下來，張振民給二人泡了一杯綠茶，鄉村野茶條形一般，勝在無公害和手工小鍋炒制，口感相當不錯。周文文坐在院子裡燙著腳，李中基給她剝好炒花生放她手裡，自己搬了個小板凳給她按摩腳。

張振民媳婦說，你看人家對他媳婦多好！

周文文字以為他搬個小板凳是來跟她一起泡腳，有點意外，她的心裡泛起一股暖意，打趣道，“小李子，你是不是專業幹過這個？真舒服！”

“主子，小的專業按腳二十年，”李中基捏著腔尖聲道。

周文文笑得前仰後合，用腳撩水甩到李中基的臉上，“本宮舒服了，小李子，退下，跪安。”

是日晚，二人撐起帳篷在張振民的院子裡，李中基把防潮墊和睡袋全整理好，把泡好腳的周文文打橫抱到帳篷裡。外帳的頂拉開，滿天的星星就在眼前。周文文聽著耳邊間斷的蟲鳴，看著繁星閃爍，九月的山風微涼中帶著青草香，“像作夢一樣，”她側身對李中基耳語。

第二日，天氣晴朗，張振民將二人送到古棧道的入口處。時間尚早，連綿的群山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面紗，陽光越過山峰分割成一束束的光縷，和暖地灑在江面上。江水比較湍急，時而滾滾翻騰，時而一片平靜卻又暗湧出陣陣漩渦。岸邊浪花層層的湧來，擱淺了不少蝦兵蟹將，周文文脫下登山鞋光腳去捉拿，卻被夾得哇哇大叫，李中基哈哈笑著來英雄救美。

天氣很熱，一邊是古棧道，一邊是滾滾長江，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兩人走得很小心，揮汗如雨。李中基一會兒提醒周文文補水，一會兒喂她吃塊巧克力，口乾舌躁的狀態巧克力也難以下嚥。李中基時不時示意她歇息坐下給她揉腿，饒是如此，從清晨走到日暮，下午時分周文文的腿已經象灌鉛了一樣，一個臺階沒踏好，崴了下去，登山褲立馬爛一個洞。李中基給她擦了碘伏，帶她坐在蔭涼地兒休息半天，然後把她背起來，走了一公里之餘，在周文文的強烈要求下放她下來。

是日晚，到達巴東新城。巴東新城的夜市有許多大排檔，內容多是涮串，類似於z市的麻辣串。周文文很喜歡吃一個小攤上的烤饃片，象是發糕，外面刷上一層佐料後烤得焦焦的，外焦裡糯，很是好吃。兩人坐下來吃著涮串喝啤酒，李中基點了一根菸，周文文也要了一根，李中基詫異地望著她，看她熟練地把濾嘴用水蘸一下，再從煙相反的方向把濾嘴中的水吹出來，問她此舉何意。

周文文道，你以為離婚那麼容易麼，無數個夜晚我都是一個人悶在家裡抽菸熬過來的，抽多了喉嚨疼，這樣能過濾一點火氣。

李中基的心有點抽緊，他憐惜地看著周文文，摸了摸她的臉寵，“你那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周文文眼神黯然下來，半響吐了一口長長的煙說，“有，但是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我和向海洋的問題還沒理清，再扯上你，會讓我更想不清離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