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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探出大腦袋往裡頭瞅了一眼，根本看不到裡頭的書案處，只能依稀看到滿書架的畫卷。

似玉看見畫卷眼兒含了些許水澤，邁爪沿著門的縫隙悄悄爬了進去，案前沒有人，只擺著疊起的摺子，想來是因為今日與她廝混，而還沒來得及批閱的。

似玉又摸近幾步，便見姑嵩拿著新的畫卷往書架上擺，一卷卷擺得很齊整，動作極輕，似乎怕磕壞了畫。

似玉心疼不已，當即紅了眼眶，幾步上前變回了人形，摟上他的窄腰，語調哽咽，&ldo;姑嵩，對不起。&rdo;

姑嵩拿著的畫的手一頓，聞言默然。

似玉想起之前，甚至是更早之前，對他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心中如同壓著一塊石頭般難受，&ldo;我竟然會以為你想要我死，竟然因為上一個人的失敗而懷疑你對我的感情，我不該對你說那些話來，我不該在那個時候說那樣的話騙你，你原本不會墮仙，全都是因為我……&rdo;

姑嵩沉默半晌，伸手握住她的手，&ldo;我曾經想過，若是我不曾墮仙，而是平平淡淡地在天界修仙，眼睜睜看著你去嫁給別人，那會是怎樣的光景？

可是我不敢想，我怕會瘋掉，我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改了姻緣薄，動了基石，算計了你和他的感情，甚至……&rdo;

他話間一頓再也說不下去，轉身摟過她，許久才幾近艱難問道：&ldo;玉兒，你會害怕嗎，我是這樣一個可怕的人，我寧願毀了天界，和他一道離去，也不願意看到你和他在一起的幸福，不願意你心裡有他……你會怕嗎？&rdo;

似玉聞言眼眶一濕，眼中的淚水瞬間滑落，究竟是怎樣的絕望，才會讓他想要走這一步，她無法體會，可一想就心疼到無法呼吸。

&ldo;我怎麼捨得怕你，這些苦楚應該我來嘗，而不是讓你這樣難過……&rdo;似玉愧疚難過至極，話間已是哭腔。

姑嵩將她抱坐在桌案上，伸手輕輕抹過她面上的眼淚，&ldo;不苦，你如今在我身邊，我就不苦。&rdo;

&ldo;我才不捨得離開你！&rdo;她一急，連忙開口。

姑嵩眼中泛起水澤，眼裡卻滿是笑意，看著她極為專注，片刻後，溫軟的薄唇輕輕落在她的額間、眉眼，似乎一般不敢用力，怕碰碎了她一般安撫著。

似玉面上的淚被他唇瓣吻幹，越發摟緊了他，心裡頭跟裹了蜜糖一樣甜，可想起他這種日子的推拒，就忍不住一陣扭捏，小聲嘀咕，&ldo;你現下這般說，先前幾日卻又將我往外頭推？&rdo;

&ldo;你記錯了。&rdo;姑嵩耳根微微泛紅，想要就此揭過不提。

似玉哪能這般輕鬆就打發了，只伸手纏上他的脖頸，嬌軟的身子掛在他身上，腦中靈光一閃，&ldo;你若是不說，我以後就不穿那種衣裳給你瞧了。&rdo;

這還真是刺到了命門，姑嵩顯然是很喜歡的，否則可還能挺好久，也不至於這麼輕易便被她得了手。

他頓了許久，只得坦白，&ldo;你那幾日總圍著我轉，滿心滿眼都是我，於我來說就好像是做夢一般，你不知曉我好像踩在雲端上，唯恐落下來，我怕太主動，你就偷懶不來了……&rdo;

似玉聞言一怔，她這幾日費盡了心思，卻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原因，真真哭笑不得，&ldo;我才不是這樣的人……&rdo;

話是這般說，卻沒有多少底氣，她自己也是知曉自己的，再加之姑嵩看過來的眼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