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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餘光瞥見秦沁豎起耳朵來，我對他打個少安毋躁的手勢。

&ldo;向雷在a大。&rdo;方芳以為我在詢問。a大？不錯，15樓是a大的地盤就像08樓是工大的地盤一樣確切。我們註定冤家路窄。

&ldo;a大應物系。&rdo;

&ldo;a大也有新生住在這邊。&rdo;

&ldo;那你……有遇見過向雷嗎？&rdo;方芳遲疑，還是關心他啊。

我看著窗外：&ldo;沒有。&rdo;最近我都繞著路走，不然就是和秦沁同出同進。遠遠在2號食堂外見到過向雷一次，我看見他端著盤子插隊，囂張得彷彿食堂是他家開的。我當時立刻拉著秦沁掉頭走了，以後再不去2食堂，也不去4食堂，6食堂，所有偶數號食堂我都不去，我去1、3、5食堂。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不知道方芳怎麼結束通話的電話，我聽著話筒裡&ldo;嘟嘟&rdo;的聲音發呆。秦沁小心翼翼地搶過話筒放回座機上，再小心翼翼地問我：&ldo;祈願，剛才那……高中同學？&rdo;

&ldo;我以前單戀的人。&rdo;

秦沁了悟地&ldo;哦&rdo;了一聲，接著去玩我開啟的小電，用我的號調戲。我搬個椅子坐到陽臺發呆，呆呆的喝完水，順手把一次性杯子扔外面，然後想起我是坐在陽臺上不是宿舍內，慌忙探頭看外面。千萬別砸著花花糙糙樹樹木木，我祈禱。紙杯飄飄揚揚落下去，再飄飄揚揚落在一個人頭上。他抬頭，我忙縮回頭。晦氣。被砸著的人破口大罵：&ldo;樓上的誰不長眼睛，砸你大爺。&rdo;中氣十足，四樓裡面都能聽見，秦沁聽見那大嗓門，飛奔出來：&ldo;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rdo;叫得像08樓著火一樣急切。

我說沒事，小爺扔了一紙杯下去剛好砸某混蛋腦袋上。秦沁伸頭看，底下那混蛋還在罵罵咧咧。秦沁火冒三丈：&ldo;砸得好！看我回去換一玻璃的。&rdo;我抓住他，不然他還真奔回去拿玻璃杯呢，那就叫謀殺了。

向雷在底下罵了一陣，走了。這混蛋被紙杯子砸一下都能罵半天，要是被一玻璃的砸著估計要血淹08樓。秦沁的血。

我站在陽臺的門後面笑，秦沁問：&ldo;怎麼了，砸了下情敵就從失戀的陰影裡走出來了？&rdo;

我笑著打他一下：&ldo;那怎麼樣？&rdo;我問的是剛和他在網上聊得起勁的那個。

&ldo;太強了。&rdo;秦沁五體投地，&ldo;祈願你怎麼認識她的？&rdo;

&ldo;我懷疑她是人妖。&rdo;我鄭重地對秦沁說。秦沁哇哇叫，我偷笑：&ldo;秦沁，寶貝，哥哥還有一女生的號，你要不要？&rdo;

&ldo;要！&rdo;秦沁叫得比剛才還慘烈。遲杭回來，開門的手嚇得一抖，鑰匙掉地上：&ldo;怎麼了，陽光下的慘案？&rdo;

我大笑。剛才點滴的陰霾一掃而光。

第六章

這是個沒有秋天的城市，冬天在夏天之後猛然而至，十一月底的時候我已經穿上厚毛衣四處張揚。冬天的早上我更不容易爬起來，秦沁每天出盡百寶叫我起床，到後來每天早上一到7點一刻，全體08樓同胞都會準點起床。秦沁的大嗓門穿梭在08樓的每一層樓道，除了我，每個人都感激他。沒有他負責叫床，遲到的人口一定會更多。但我還是天天遲到，我爬不起來，我低血壓。張顯找我談話，我每次都拼命點頭答應下次一定不遲到，但第二天照樣在第一節課快下課的時候才到達。

我又換了輛車。那輛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