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第1/3 頁)

他對她極盡溫柔，也極盡殘酷。他能為了護她放下自己的一切，也能為了護她奪走她的一切。

可現在，他已不在這世上……那個莫名的男子呵。

雙目忽然一片朦朧，身子微微發軟。她靠著一竿竹子，陷入了痴痴的回憶。

之前那天，她選擇了留在這裡，不會回家了。現在，她塵封的記憶已經全部開啟了……往昔的一幕幕，失去的那些人，一一清晰起來‐‐關於司空弈的，關於木玹的，關於姐姐們的……

&ldo;楚瑟。&rdo;熟悉的腳步從身後而至，她轉身，看見司空弈的臉上恢復了往日神采，一雙鳳眸中如開滿了四月桃花，又如琉璃盞裡泛著清光，定格在那裡，凝視她的方向。恍然間，好像又回到了初見那天，看到了那個張揚不羈、美艷絕傲、深深引她誤會的少年。

&ldo;你都想起來了？&rdo;

&ldo;是。&rdo;她看著他的眼睛，眼中有許多說不清的情緒，淺淺泛著晶瑩。

&ldo;人生若只如初見，多好。&rdo;忽然無奈地淺淺一笑，後退一步。

&ldo;你說什麼？&rdo;心中升騰起一陣不祥的預感，眼中若桃瓣碎了一地，急急上前道：&ldo;瑟瑟，這次我絕不會騙你。在同心寺那晚我答應了你的，我會帶你走，我們再不問世事，我不會反悔的，你要信我。&rdo;

&ldo;可如果我反悔了呢？&rdo;她忽然說道，堅定的眸色中帶著難言的哀傷，&ldo;那夜說願意和你走，是因為我並沒想起全部的事情。可現在，我的記憶已經全部恢復了，我改變主意了。不管你曾經那些話是因為什麼，在之前的某個瞬間，其實我的心已死。&rdo;

林風蕭瑟，司空弈只覺心中猛地一痛，有什麼東西正在抽絲一般離去，&ldo;你……&rdo;

&ldo;現在我才忽然想明白了。&rdo;她凝視著他道：&ldo;一直以來我拼命告訴自己我愛的人是你，因為我先遇到了你，不管你如何騙我，我都告訴自己說不要改變對你的心思。可我現在才知，這樣根本是沒用的，因為我的心根本不由我自己控制。

也不知從何時起……也許是你下令士兵搜我身的那天，又或許是在客棧的那個雨夜，心大概就已經死了，然後我才會去了同心寺，喝下失去記憶的藥水，以此逃避。這兩年，我一直過得恍恍惚惚。&rdo;

&ldo;我是騙過你，可是木玹也一樣啊。你是要告訴我說，從某個時候開始你愛的人已經不是我了？&rdo;

&ldo;不錯，我也是到現在才清醒……如果我還失憶著，我或許就會這樣和你隱居後半輩子。但現在我什麼都想起來了……你叫我怎麼面對你？

我想離開你。不過司空弈，我也不會讓你為難。雙生彼岸花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好好活著，不牽連到你。&rdo;

&ldo;楚瑟……&rdo;唇上失了血色，他閉眼一晌，忽然睜眼大笑，&ldo;報應，都是報應……！&rdo;

&ldo;司空弈，我現在對你的情已不復當初……我想，還是早早告訴你的好。你若不想忘記我，就記著我們以前愉快的時光吧，其他令人難受的就不要想了。你也不用為我擔心，在同心寺這兩年我學了點武功，身手還是有的，不會像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