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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方才中了一種香，以致渾身無力。現在你已服下解藥，過一會兒症狀便解了。&rdo;他定定站在離我較遠的位置，一手以劍撐地，似乎有些力不可支，&ldo;此人定是受人指使，有備而來。&rdo;

說完這句，眸光終於往我這裡偏了一偏。燭火盈盈，在他一雙墨瞳中搖擺不定，&ldo;你一個人住店，怎不多個心眼？如果我今夜沒有來……&rdo;似是覺得說到我的痛處，他欲言又止。

如果今夜他沒有來，我此刻大概已經……

我忽然矇住被子，嚶嚶抽泣起來。

窗外雨聲淅瀝，屋內我嚶嚶啜泣，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不由越哭越兇猛，竟停不下來了。而他就定定站在那裡，等著我哭完。我感知不到他的任何情緒波動。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勉強止住了，掀開被子，抬著一雙淚眼瞅著他，情緒複雜，&ldo;你知道我沒死？你又是怎麼找到我的？&rdo;

他忽然自嘲大笑。燭火映照下，容顏美如桃花兒，只是毫無血色，比起之前的他來，瘦削了不少。又抽泣了幾下，我心中忽覺有什麼不對，皺眉看著他。下一瞬，他再度舉劍而起，那道刺目白光劃破空氣，精準地朝地上那人的心窩捅去，鮮血濺得老高。

一下，一下，又是一下……

我避眼不看，只耳邊聽到鮮血飛濺骨骼嘎吱的聲音不斷，十幾下過後，猶不停止，不由大喊道：&ldo;夠了！你給我住手！&rdo;

帶血的寶劍戛然停在半空中，我望向他舉起的雙手，心中忽然一痛。已覺身上力氣慢慢恢復，我挪下床，也不顧踩踏到地上的血跡，走到他身邊，兩手吃力地舉起，捉住他舉劍的手，和著一起慢慢放下。

那雙鳳眸，竟茫然無神。我定睛看著他，他卻從頭到尾不看我一眼，好像在發呆。

&ldo;殺人了，怎麼辦……&rdo;我小聲道，語氣中頗有些無奈。

&ldo;好辦，&rdo;他啟唇一笑，映著血光的蒼白的面龐清晰地映入我眼中，&ldo;把屍體還給他的主人，讓她以後長點記性。&rdo;

&ldo;啊？&rdo;難道說他心裡，已經知道這幕後指使的人是誰了？

&ldo;是誰？&rdo;我追問道。

&ldo;你真想知道？&rdo;他冷笑一聲，&ldo;你的行蹤，除了我，還有誰最清楚？又有誰有這個動機做這件事？……罷了，別想，別看。&rdo;他忽然從身後用手縛住我的眼睛，&ldo;等一會兒，就看不到這髒東西了。&rdo;

若照他剛才的話想，我能想到的人只有木玹。可是，我不相信他會這麼對我。心中正存疑，眼皮上卻是一片冰涼‐‐他手掌心的溫度。

&ldo;司空弈！&rdo;我忽然伸手拿下他的手，轉身逼視道：&ldo;你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為何從剛才到現在都不肯正眼看我？&rdo;

&ldo;搜身的事情，我不知你是如何想的。但現在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rdo;我看著他的眼睛，目光灼灼，&ldo;真的愛一個人就該全身心地信任，不該有這麼多利用和欺騙存在。司空弈，你今天和我說真話！在馬場的時候你為何與三皇子報信，那一天你又為何要人搜我的身？你要扶三皇子上位是志在必得嗎？你以後又有何打算？

……或許我這樣問，挺可笑。有些事我明明知道一些，可還是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