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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凱一見薩鎮冰和陳定書走進來，來待他倆行軍禮，就熱絡地迎上來，樂呵呵地說：&ldo;鼎銘啊，可把您給盼來了！我盼望你來猶如大旱之助雲霓啊！哈哈哈！&rdo;

薩鎮冰沒有被他戴上炭簍子，分寸有加地說：&ldo;卑職惶恐。卑職王命在身，豈取懈怠。&rdo;

陳定書行禮道：&ldo;卑職給大帥請安。&rdo;他用的是滿人的禮儀，恰到分寸。

袁世凱笑呵呵地揮揮手，說：&ldo;家不敘常禮免了。&rdo;

薩鎮冰向來治軍嚴厲，說：&ldo;定書是卑職，豈能無禮？&rdo;

袁世凱解釋道：&ldo;不必責怪他，他是本帥的丫姑爺。&rdo;

薩鎮冰不解，問：&ldo;什麼丫姑爺？&rdo;

袁世凱笑道：&ldo;鼎銘有所不知，定書落難的時候，路過寒舍，我和他談得很投契，我便將我的書房丫頭秋菊送給他當如夫人，這算袁某人對海軍聊表的寸心。&rdo;

薩鎮冰說：&ldo;多謝大帥對海軍的倚重。&rdo;

袁世凱順水行舟地說：&ldo;鼎銘，此番漢口克復，海軍功居首位。陸軍馮總統官、段總統官都交口稱讚。日內陸軍將乘勝進擊武昌，還要借重海軍了。&rdo;

薩鎮冰壓不住內心的義憤，說：&ldo;大帥，漢口一役，馮總統官下令縱火，造成生靈塗炭、屋舍成灰，如此作戰，不是軍人應有之理。&rdo;

袁世凱替馮國璋打掩護，說：&ldo;馮總統官的確太過份了，本帥已經責難他了，事後他也很後悔，追悔當初因無奈之舉而留下的遺憾。&rdo;

薩鎮冰見他一味偏袒，便三緘其口了。

袁世凱見話不投機，就另起話題，說他已經下令發給海軍將弁、官兵人人雙餉，戰後還要論功行賞。

薩鎮冰依舊三緘其口。

袁世凱自討沒趣，但是大戰在即，他又不得不依靠海軍，耐著性子說：&ldo;鼎銘，不日開戰，不知海軍可否依畀？&rdo;

薩鎮冰推託地說：&ldo;從武昌到青山兩岸二十里，亂軍設有克虜伯大炮百餘尊，而且江水日淺，兵艦溯江出戰，諸多不利。&rdo;

袁世凱話鋒一轉，問：&ldo;定書大人，你有可高見？&rdo;

陳定書不敢衝撞薩鎮冰，也不敢拂了袁世凱的命令，只好機敏地說：&ldo;回大帥，薩統制所言不無道理，不過兵艦艦炮的射程比亂軍的大炮射程遠，可以以遠打近，以虛避實。&rdo;

袁世凱大為欣賞，說：&ldo;不愧是皇家海軍的後起之秀！堪當大任！堪當大任！&rdo;

陳定書連聲推諉：&ldo;大帥過獎，卑職豈敢。&rdo;

袁世凱掃了薩鎮冰一眼，突然厲聲命令：&ldo;薩鎮冰，陳定書聽令！&rdo;

薩鎮冰和陳定書躬身抱拳，齊聲道：&ldo;卑職接令！&rdo;

袁世凱強硬地說：&ldo;命令海軍各艦協助陸軍進攻武昌，若有半點疏失挨延，當以軍法論處！&rdo;

&ldo;喳！&rdo;薩鎮冰和陳定書接下命令。

走出本廂的時候，薩鎮冰明白了，袁世凱借進攻無非是壓製革命軍，二是向朝廷恃功邀賞，讓兩邊都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薩鎮冰的心，陷入了無底的痛苦深淵。

4

第二天，薩鎮冰眼見拖延誤戰耽擱不下去了才命令艦隊向武昌的革命軍打空炮，炮彈都落到長江的水面上，沒有造成損失。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