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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華為和他的關係怎樣？&rdo;甫志高突然問。

&ldo;他們今年才同宿舍，接觸不多。&rdo;陳松林說：&ldo;華為說他向來很紅，去年&l;六一&r;大逮捕時，黑名單上就有名字，差點被抓去了。&rdo;

甫志高沉思了半晌，告訴他：&ldo;以後你和黎紀綱的接觸，儘量少讓華為知道。&rdo;

陳松林點頭。他從這話裡猜想得到：華為大概不是甫志高領導的，否則，前次匯報了情況，他就會直接通知華為就近作工作，而不會叫自己去接近黎紀綱了。

陳松林看見時間不早，收拾了一下碗筷，便去拿起面盆，準備下樓打水。

&ldo;你到哪裡去？&rdo;

&ldo;打水給你洗腳。&rdo;

&ldo;算了，小陳。&rdo;甫志高阻止了他。&ldo;末班車進城，還有十來分鐘咧。&rdo;

&ldo;這樣晚了，你還回去？&rdo;

&ldo;我有事。&rdo;甫志高沒有多作解釋。

臨走，甫志高看了看怏怏地望著他的小夥子，笑了一下：&ldo;下次再談吧。小陳，你工作很努力，將來會有成績的，你很聽話，進步很快……&rdo;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也知道，過多的讚揚，對年輕同志的成長沒有什麼好處。

到了樓下，甫志高在書架旁邊站了一下，忽然又頗有深意地說：&ldo;小陳，那個看書的青年，怪有意思的！你要設法多和他接近。&rdo;

&ldo;我也想過，&rdo;陳松林說：&ldo;可是……&rdo;

&ldo;可是什麼？&rdo;甫志高打斷了他的話。過去陳松林提起這青年常到書店的事，他也反覆考慮過，確信這新開業的書店，沒有任何可以引起敵人注意的地方。今天他又親眼見到了那青年，他相信自己的眼力很準，不會看不透那年輕人。&ldo;這個人，我估計是個失業青年。小陳，剛才我還說過在勝利的形勢下，在我們黨的堅強領導下，廣泛地聯絡群眾，盡一切可能擴大革命力量，才是我們迎接革命勝利唯一正確的路線……&rdo;

陳松林不再說話，準備去開店門。但甫志高不忙著走，他興致勃勃地又說道：

&ldo;現在是1948年，全國勝利前夕，只要不是隻看著自己鼻子尖過活的人，都應該看見，這和我們過去搞革命的時代大大不同了。可是，我們不止是觀察家，看到就夠了，我們是革命者，還應當把遠大理想和現實工作結合起來。條件不同，秘密工作需要更多的警惕，但也不能把自己束縛在小圈子裡。秘密工作不能脫離群眾、脫離鬥爭而孤立地存在；密切聯絡群眾，對秘密工作說來，也是必需的，因為它可以受到群眾的保護！小陳，我相信你是會完全同意我的看法的。&rdo;

甫志高微笑著和小陳握手，然後，拉開了店門。

過了幾天，小陳又到重慶大學去。剛走進華為那間擺著一二十張雙層床的宿舍，便看見那個常到書店的青年，躺在黎紀綱的床上，拿著本書，專心一意地讀著。

陳松林記得，他第一次遇到黎紀綱，就是在這裡。黎紀綱躺在床上，扶他回來的同學們，正用毛巾浸濕冷水幫他止血。此刻，他覺得奇怪，看看宿舍裡沒有什麼人，所以一見到華為就向他低聲打聽這青年的來歷。

華為的年紀，比陳松林大不了多少。他說：&ldo;聽黎紀綱講，是他的表弟，失了業，暫時住在這裡。&rdo;&ldo;哦，黎紀綱的表弟！&rdo;小陳低聲笑起來：&ldo;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