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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微信訊息提醒。
好友申請,申請人廖靜。
誒,她是怎麼知道我的微訊號的?
又一條新的訊息閃了出來,是廖醫生,“我姐問我要你的微信,我給了她,沒事吧?”
“沒事。”
“謝謝你啊,沒事多幫幫她。”
“一定。”
可她要我的微信幹嘛呢?我的手指在透過申請上游離了一陣,不知該不該讓她透過?我放下手機看了幾個病號後,又拿起手機看了看這條透過申請,申請的內容是:韋醫生,你好。我是你的病患廖靜。如果我不讓她透過的話,是不是在廖醫生那有點說不過啊。算了,就讓她透過吧,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我的大拇指又在‘透過’兩個字上面停留了片刻,最終下定決心,按了下去。
中午休息時,我躺在我的行軍床上,點開了她的朋友圈。以前我和病患之間純屬醫患關係,現在有了廖醫生這層關係後,再加上我和他們一家吃過飯,不知怎麼的我感覺我和廖靜之間的關係有些不一樣了。我對她的瞭解也比普通患者多了許多,對她的故事也充滿了更多的好奇心。這樣發展下去好嗎?會不會導致我對她病情的判斷沒那麼客觀了呢?
對一名心理醫生來說,和病患的關係,最好是聽說關係。也就是說,他是那個講述故事的人,而我們是聽故事的人。不要過多的參與到他的生活中去,不然你就沒法成為一名聽眾了,而是故事中眾多人物的一員。一旦醫生泥足深陷,那還怎麼會客觀呢?
她微信的封面是一片海域的夕陽,海水因為太陽快下山的原故變成了灰色,在通紅的夕陽的映襯下,有兩個人的背影,牽著手,漫步在潮溼的沙地上。這兩個人的背影應該是廖靜和跟她分手的那男孩吧。當時,他倆似乎非常幸福。可我卻不喜歡這張封面,竟然已經分手了,那何必還那樣地戀戀不捨呢?
封面的右下角有一張廖靜自己的小照片,是一張側臉的剪影,高挺的鼻樑,長長的睫毛,完美的輪廓,很漂亮也很有意境。可這張照片彷彿在述說著自己仍活在過去的影子裡,遲遲不願離去。看來,她應該愛得很深。
我忍不住往下翻看起她的微信來。
8月27日一瓶安眠藥的照片,文字“我做了一個夢,可夢裡什麼都很模糊。我好像看到了我的親生父母,他們展開雙臂,爭搶著我,都希望我能投入他們自己的懷抱。他們那暖暖的微笑、甜蜜的話語、柔軟的肌膚,是那麼的真真切切,我真想永遠地睡下去,睡在這美好的夢裡,不要醒來。”
我的心頭一緊,應該是她進搶救室的那一天。原來是夢到了親生父母了。哎,夢境太美好,現實卻太殘酷。當一個人遇到沒法跨過的檻時,心裡安慰還是來原於自己的親生父母。誰叫我們一出生,來到這個我們完全不熟悉的世界時,就把所有的信任毫無保留地都交給了自己的親生父母。要是,親生父母不給力的話,一個人的人生很難談及幸福二字。這個,我也有同感。幾次無助時,我在夢裡卻遇到了我的父親,他一改往日的面貌,對我疼愛有加,溫暖無比,早晨醒來時,我的枕頭上已經溼了一片。
8月10日一張快餐的照片,文字是“不管是哪家的快餐吃起來都是一個味道,以前覺得吃快餐挺好的。可吃了這麼多個月的快餐後,忽然發現索然無味。”
看來,她一直都是點外賣來果腹的。我還記得我和初戀分開的那幾個月,也過著這樣的日子,現在想起來胃裡就一股酸味。還是初戀的飯菜好吃。
8月 1日一杯紅酒的照片,文字是“如果我是科學家,我一定要耗費我一生的精力研製一杯忘情水,然後對著明月一飲而盡,看這些情啊愛的,奈我如何?”
一杯紅酒竟喝出了幾分豪氣。要是真有忘情水的話,我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