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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請到3號診室就診。”醫院大堂的電視上傳來叫號提醒。
一位20多歲的女孩,在父母的陪伴下,走進了醫生辦公室。
女孩木然地坐了下來,低垂著頭。濃密的睫毛下,藏著一雙呆滯、空洞的琥珀色眼睛。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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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韋傲然,32歲,心理醫生,畢業於河圳市醫科大學。我為什麼選擇研讀心理學,那是因為我小的時候,受到過心理創傷。
我的童年時期充滿了霧靄。造成這些霧靄的兇手就是我最親近的人——父親。
我的父親長得很帥,180的大高個,刀眉,桃花眼,面板白皙。可少年時期,他沒好好學習,只落得一個鋼鐵廠工人的身份,成天跟鍋爐、鋼鐵打交道,鬱鬱寡歡。
年輕時他喜歡的一個漂亮姑娘,因為自己的工作,被分手了。之後,那姑娘嫁給了一位醫生。為止,父親總是耿耿於懷。
最後父親遇到了我的母親。我的母親相貌平平,但為人溫和,對父親百依百順。
過了一年多,我出生了。這是父親有生以來最高興的一次,是個兒子。如果好好培養兒子的話,他的生活也可能會從此改變。所以父親把他的所有希望都給予到我的身上。
在幼年時期,父親對我還是疼愛有加的,可上學讀書後一切都改變了。
我的第一次語文考試90分。老師在全班同學的面表揚了我。我拿著卷子興沖沖地跑回了家。
“爸爸,你看我考了多少分?”
父親滿臉欣喜地接過試卷,一看,皺起了眉頭,“這麼簡單的地方,怎麼錯了?”
本來歡呼雀躍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捶了一下,跌落到地面,我答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要學會總結錯誤的經驗教訓。”
“哦。”對於才六歲的我,也沒懂父親講的是什麼意思,只能聽話地附和著。
說完後,他站起身,朝儲物櫃走去,蹲下,開啟櫃門,翻箱倒櫃起來。沒過一會兒,他拿出了一根長條形狀的東西,走了過來,把它遞到我的手上。
“爸爸,這是什麼?”
“戒尺。”
“戒尺是什麼?”
“誰犯了錯誤,就用它來懲戒犯了錯誤的人。”
“哦。”我還是一頭霧水,不太明白它的用法。
“今天,你考了90分,做錯了10分。爸爸要在你的手掌上用戒尺打10下來懲罰你。以後你會感謝我的。”他說這話時是那麼的平靜,那麼的言之有理。
於是,他捲起了袖子,用右手拿起了戒尺。
“把手掌拿出來。”
“哦。”到這時,我還不知道父親要做什麼,傻呼呼地把手掌伸到了父親的面前。
啪——手掌上一陣皮開肉綻的疼痛。
我趕緊把手收了回去,眼淚嘩啦啦地淌了下來,“爸爸,好疼啊!”
“就是疼才有用。”父親如此的義正嚴辭。
他狠心地硬拉出我蜷在身後的手掌,用右手蠻橫地抽打著我的掌心。
我死命地叫著,哭著,哀求著父親的原諒,可他完全無動於衷。
母親聞聲趕了過來。
用淚眼婆娑的眼睛,我看著母親,默默乞求著母親,救救我。
可母親先愣了一下,然後她的眼神開始躲避著我的目光,再慢慢沿著牆壁移動,最後退回了廚房。我的心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失望無比。
父親終於打完了。我紅腫的手掌,仍然在隱隱作痛。
“下回一定要全做對,聽到了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