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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週週額角青筋直冒,握緊了拳頭,緩緩地說:&ldo;……還是……會做幾道的。&rdo;
蔣川在一邊大笑起來,結果被花生米嗆得劇烈咳嗽。
&ldo;你差不多得了,難道你想吃花生米吃到飽啊?&rdo;凌翔茜用力捶打著蔣川的後背。
&ldo;對啊,&rdo;餘週週耷拉著眼皮,&ldo;我們可是來吃自助的,你有點敬業精神好不好?&rdo;
一場飯鬧鬧哄哄地吃完了,餘週週向來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場景,何況在場的人大多她並不認識,大家都是和同一桌的人小範圍地交流,也有些人人緣格外好,來來回回地在不同桌子間穿梭。男生們都放開了叫啤酒,哥倆好地勾肩搭背。
林楊並沒有如她所想地那樣坐到自己附近,只是匆匆地和凌翔茜與蔣川打了個招呼,甚至像沒有看到餘週週一樣,將她越了過去。
凌翔茜卻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和蔣川兩個人鬼鬼地笑起來,湊到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
餘週週吃得很無趣,也吃得很少。
原來最不敬業的不是蔣川,而是她自己。
原來真正不知道為什麼要來的不是凌翔茜,而是她自己。
連凌翔茜都知道今天都會有誰參加‐‐比如楚天闊肯定不在邀請範圍之內。而她自己,甚至都不曾問過,還是站在包房門口往裡面望的時候才將情況摸得七七八八。
只是因為林楊耍無賴,說你一定要來,她就來了。
即使從小她就很害怕人多的場合,總是神經質地想起那些催促孩子們唱唱歌、跳個舞、說說場面話給自家爭臉的大人們……
她還是來了,只是因為那傢伙耍無賴。
餘週週突然覺得沒意思。遠遠看過去,林楊正在一群男生女生中笑得開懷,被大家一杯接一杯地灌,來者不拒。
尤其是很多女孩子,始終不離開他的左右。她看得真切。
一直都這麼左右逢源,招致所有人真心擁戴和愛護。
其實他就是自己那些說不出口的幻想裡面,最期望成為的那種人吧。
餘週週突然心生感慨。這麼多年,印象最深的竟然還是小學入學的第一天,他被一群家長和老師包圍,一臉不耐煩卻仍然能表現得討人喜愛,她轉頭看著,然後跟著冷冰冰的新班主任越走越遠。
凌翔茜越過了一個坎,即使傷懷,至少鼓起勇氣重新回到了人群裡;林楊和他的哥們依舊出色地詮釋著什麼叫做青春;還有身邊點頭之交的甲乙丙丁,一場&ldo;決定命運的考試&rdo;過後,成王敗寇尚未可知,卻不妨礙狂歡。
高中就這樣結束了,大家擠在一個教室裡面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逼仄青春,整整十二年,也就這樣結束了。
餘週週低頭默默地想著,摸了摸自己的掌心。
差不多到了散夥的時候,她把自己那份的錢交給路宇寧,拎起單肩包就要走。
&ldo;餘週週你等一會兒,等一會兒,&rdo;路宇寧拉住了她的胳膊,&ldo;林楊吩咐了你要走的時候讓我叫他一聲。&rdo;
餘週週理都沒理,徑直出了門。
心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感覺,酸酸澀澀的。
她大腦簡單地奔過來,最終只是得到了一個她很小的時候就清楚的結論。
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就清楚劃分了陣營。兒時用粉筆畫下的界限,即使被歲月紛亂的腳步踏地模糊,終究還是有印記的。
江邊人潮洶湧,這樣悶熱的夏天,男女老少都穿著拖鞋沿江溜達,到處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