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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改改還記得，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時是前幾天的一個晚上。

那天晚上，林改改回到家後，和馬亮吃了簡單的晚飯後兩個人便睡覺了。半夜時馬亮起來刷牙洗臉，準備外出。自從被毀容之後，他就養成了夜半出遊的習慣，因為那個時間段大家都睡覺了，街道上空無一人，沒有人會對他指指點點，很適合他出遊。

林改改早就習慣了馬亮這種變態的行為，她只是下意識地說了一句：&ldo;馬亮，早點回來。&rdo;

馬亮悄無聲息地開啟門，離開了。

外面只有風聲，這個時間，根本聽不到任何人的腳步聲。林改改又再次進入夢鄉。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她被一陣敲門聲攪醒了。她睜開眼，仔細聽，果然是她家的敲門聲，那扇離她不遠的小木門正以極其緩慢而又有規律的節奏響起‐‐嘭、嘭嘭、嘭、嘭嘭……

林改改極不情願地下了床，馬亮出門總是忘記帶鑰匙。她一邊打著瞌睡一邊昏昏沉沉地挪到門旁：&ldo;來了，來了……&rdo;

大門被開啟了，林改改並沒有看到馬亮，外面空蕩蕩的、黑糊糊的，除了瘋了似的灌進來的冷風，別無其他。她驀地打了個冷顫，縮緊了肩膀，不解地皺了皺眉頭，又飛快地關上了大門，爬上了床。

可能是門外的風在作祟吧‐‐這樣想著，林改改再一次進入了夢鄉。可很快，她又一次被敲門聲攪醒了。

林改改無可奈何地爬了起來，走到門旁，一下就開啟了門，出乎意料的是，門外依然空無一人。她的頭皮有些發麻了，冷風打在她臉上，將所有睡意吹得無影無蹤。她抱緊雙臂，向門外邁了兩步，先朝左面看了看，又朝右面看了看。小巷裡沒有路燈，黑得昏天暗地，七七八八的雜物堆積在各家各戶的窗戶下，形成各種奇形怪狀的黑影子，可就是看不到一個人。

林改改快速地縮回身來，一把關上了大門。

屋子裡只能聽到鬧鐘滴答滴答的響聲，林改改的心也跟著滴答滴答地跳動著，四點了，這個時間讓人浮想聯翩。她握緊了雙手，再一次回想剛才的敲門聲，忽然之間就意識到那肯定不是什麼風在作祟，那聲音太有規律了。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又響了，聲音很輕。

林改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她小聲說：&ldo;誰?是誰?&rdo;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ldo;開門。&rdo;

林改改如釋重負地吁了一口氣，是馬亮的聲音。她幾步跑過去，開啟門，一把將馬亮拉了進來，又飛快地關上了大門。馬亮見她神情不對，問她怎麼了，她想了想還是沒說，畢竟，她什麼也沒看到。馬亮打了個瞌睡，爬上了床，她也跟著爬上了床。

兩個人背靠背躺在床上，林改改一直在想剛才的事情。馬亮很快就睡著了，一點聲音都沒有。

突然，馬亮翻了個身，說話了：&ldo;改改，我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rdo;

林改改也翻過身來：&ldo;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rdo;

&ldo;改改，你知道嗎，這幾天夜裡我出去遛彎的時候，常常有一種被人跟蹤的感覺，好像有一個什麼東西一直在我身後，你說那會是誰?&rdo;

馬亮自從毀容後就一直疑神疑鬼的，林改改已經習以為常，她不在意地說：&ldo;一定是你的想像和幻覺，我們這麼普通的人，誰會跟蹤你?趕緊睡吧。&rdo;

&ldo;不對。&rdo;馬亮搖了搖腦袋，&ldo;那絕對不是幻覺。你猜我剛才回家的時候看見什麼了?&rdo;

&ldo;看見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