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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警察的眼睛驀地睜大了，他別過頭去，和那個高警察竊竊私語了一陣，又問：&ldo;你是什麼時候離開的?&rdo;

莊海洋想了想，說：&ldo;大約不到八點。&rdo;

矮警察繼續說：&ldo;其實，楊院長是自殺的，他吞食了很多安眠藥。根據檢查，他的死亡時間大概是當天的十二點左右。但是我們實在找不出他自殺的理由來，所以才來問問你。我們這也是例行公事，因為你是楊博楠自殺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rdo;

那個一直沒有開口的高警察突兀地問：&ldo;你真的確定，那晚，楊博楠家只有你們兩個人嗎?&rdo;

這個問題太深邃了，莊海洋忽然覺得四面八方都陰氣森森的，好像一下又回到了那個晚上，又看到了楊博楠。他順著楊博楠的視線望過去、找過去，突然發現，那走廊深處、電視機後面、桌子底下，隱隱約約都藏著一雙眼睛，惡毒而明亮的眼睛。

這個世界太大了，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也太多了，無法解釋的事情更是數不勝數。

莊海洋無法確定那晚楊博楠家究竟是不是隻有他們兩人，也許，真的還藏著一個人，也許，楊博楠早就感到了死亡的威脅，但是他無法發現那個人，他只能時刻保持警惕，也許，他明白只要莊海洋一走，那個人就會忽悠一下竄出來，要了他的命。

莊海洋腦子亂了，他越想越覺得離奇古怪，越想越覺得可怕深邃。

有些時候，我們看不到的並不代表不存在，現在，莊海洋堅信這句話很有道理。

莊海洋說：&ldo;我真的不確定，但那晚楊院長的確很古怪，好像家裡有個什麼危險人物。&rdo;

兩個警察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了一陣，站了起來，矮警察說：&ldo;打攪您了，希望您不要介意。我們可能還會來找您，希望您到時候繼續配合我們。&rdo;

莊海洋唯唯諾諾地點著頭，目送兩個警察離開。

警察剛走，莊海洋就癱在了椅子上，最近的怪事真是越來越多了，但他已經無心考慮楊博楠的事了，也許不久的將來，他會和楊博楠一樣古里古怪，在家裡時刻提防著，也許，在他家的電視機後面、桌子底下、大門後面也會出現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

那，是一雙狐眼!

那雙狐眼隨時準備著，準備著要了他的命!

莊海洋身不由己地哆嗦了一下，他要立刻知道那張狐皮的下落，他不能等了，他不敢等了。他手忙腳亂地掏出了手機，又一次給老張打了過去。

老張很快接了電話，莊海洋急切地問：&ldo;老張，你那個朋友回來了嗎?&rdo;

老張說：&ldo;回來了。&rdo;

&ldo;太好了!那那張皮子呢?&rdo;

&ldo;他是回來了，可那皮子給賣了。&rdo;

莊海洋渾身一陣冰涼，就像剛剛被人拉出水面，又被狠狠地塞了下去。他絕望地說：&ldo;那怎麼辦?&rdo;

&ldo;你別急，我給你再問問。&rdo;

莊海洋覺得老張這是在安慰他，他連一句再見都沒有說，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一連過去了一個星期，莊海洋每天都把手機的電池充得足足的，一下就交了半年的花費，他怕老張得到什麼訊息聯絡不上自己，也許就是那一秒鐘的差別，世界就會發生無法逆轉的變化。終於，在一個展晴展晴的午後，他等來了老張的電話‐‐那皮子有訊息了。

老張在電話裡說：&ldo;海洋，我那朋友說，那皮子是個姓米的人買走的，但他不是本地人，住在附近的郊縣，挺遠的。具體的家庭住址就不知道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