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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現在我就知道了，我欠了你們很多錢，你們想要回你們的錢。其實我是個講信用的人，只是現在手頭太緊了，我的帳戶全部被凍結了，我也是一個窮光蛋，你們就是把我殺了也沒有用，我說的是真的，要是過去，我能在那樣一個地方請客嗎?&ot;

&ot;你是說你破產了?我們不是來討債的。&ot;

&ot;是的，我沒有錢!那你們是誰?你們是在我的工地幹活的工人?哎，為什麼你們幾個要當出頭鳥呢?我可以賣掉我的汽車，把欠你們幾個的工錢還給你們，回家過個好年吧，這樣下去你們誰家也過不好年了，想想你們的孩子和老婆吧，他們可等著你們平安回去呢。&ot;

李叔朝他的臉上狠狠揍了一拳，他的鼻子和嘴巴立刻開始冒血了。他把頭低了下去，雙手插進頭髮裡，痛苦地抽泣了起來。

&ot;你哭什麼啊?&ot;孟松覺得很好笑，這個傢伙剛才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ot;我沒有哭。&ot;他抬起頭來，他確實沒有哭，他把手上的鼻血抹到了李叔的褲子上，大聲喊道：&ot;你打死我吧!&ot;

司機踩了一下緊急剎車，他們兩個同時扭過頭，冷冷地盯著沈國強，他哆嗦了一下，低下頭像頭老實的綿羊，連孟松都被他們的眼神威懾了，他們好象重新回到了初次見面的那種黑暗裡，只能看到他們兇狠的眼睛。

他們又上路了，沈國強不敢再說話了，他一直低著頭，發出不自覺的呻吟聲。孟松突然有些憐憫他，這個胖墩墩的老頭一點也不像李叔描述的那樣可憎，他甚至會像一個鄉下女人那樣耍潑。他不敢想自己會看著一個人慢慢失去尊嚴，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朝窗邊努力挪了一下，讓他坐的更鬆散些。

外面起風了，在車裡關上窗戶依然可以聽到風的嚎叫，遠處並不是真正的一片漆黑，可以看見丘陵和星星點點的燈光，感覺恍如隔世。我究竟做了什麼?孟松想，為什麼我要跟著他們去綁架這樣一個老頭子，真如他所說，他已經淪為一個窮光蛋，父親的仇恨厛哪裡宣洩呢?一個活人失蹤了，這個年確實大家都過不好了，自己會葬送在那個閉塞的地方，沒有了快樂，其實也沒有了生活，每天就象過街的老鼠一樣生活，見不得陽光。李叔面無表情的看著前面，在想著什麼。

第34節：不是真的一無所有

&ot;求求你們讓我回家吧，我不想跟你們走，我欠了很多很多債，他們找不到我就會找我的家人，我最小的孩子還在上中學，他很懂事，現在他知道我很失敗，每天晚上都要等我回家才會睡覺，哦，把我的電話給我，讓我給他個電話要他不要再等我了。&ot;

&ot;不行，我已經把你的電話扔金水河裡了，你不要胡思亂想了，趁著酒勁再睡一會，以後失眠的日子會一直陪著你了。&ot;

&ot;啊!讓我打個電話吧，他明天早上還要上課，我沒有給他留錢，他以後只能靠自己了，我只是對他說幾句話。&ot;

&ot;也許警察就在你家了，我們不會上你的當。&ot;李叔說。

&ot;他真的還有上中學的孩子?&ot;孟松問李叔。

&ot;也許吧，他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人。&ot;

&ot;我只是打個電話，沒有人報警的，也不可能這麼快，現在找我的只有要帳的，要不你們幫我打吧，我跟你們說號碼。&ot;

&ot;李叔，你看呢?我來幫他打這個電話吧。&ot;

&ot;好的，你是個善良的孩子，我如果不准你打你一定會覺得很難受。&ot;他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電話遞給了孟松。

孟松撥出了那個號碼，對方好像一直都等在電話邊，只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