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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影子從他眼前劃過，隨即又轉了回來，他看見一個女人的前胸，一隻手敲了敲放下一半的車窗，他把車窗搖了下來，一張美麗的臉湊了過來。

&ot;我就覺得是你，原來真的是你。&ot;

是趙芳，她顯得光彩照人，即使在冬天她的膚色依然是那麼健康，就像剛洗了蒸汽浴出來。

&ot;你在等誰吧，孟公子。&ot;她矯情地說，一陣穿堂風把她的頭髮瞬間吹亂了，她用手把頭髮理順。

&ot;是的，等幾個朋友。&ot;

&ot;哦，有戴婷嗎?我好幾天前見她了，她最近有些神經質。&ot;

&ot;我也好多天沒見她了。&ot;他說，每當聽到這個名字他的心頭都會立刻沉下去。

&ot;那就怪了，她能到什麼地方去呢，手機一直都不在服務區。&ot;她的頭髮又被吹亂了，超市門口的一家麥當勞突然放出強烈的音樂聲。

&ot;我也一直在找她。&ot;他說。&ot;你找他有什麼事情嗎?&ot;

&ot;也沒什麼，主要……&ot;

&ot;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ot;他把窗戶搖的更低，幾乎把耳朵湊到了她的嘴邊，音樂聲在樓宇中間迴蕩，幾個穿著工作服的服務生在麥當勞門口跳舞。

&ot;沒什麼……&ot;她大聲說。這時一個人夾在了他們中間，他粗暴地把趙芳推開了，是李叔，他冷冷地注視了這個姑娘一會，轉到車的另一邊上了車，其他兩個人已經坐到了前面，他們發動了汽車，孟松看到趙芳站在人群中，臉上帶了不安和憤怒，車子開到馬路上時她還站在那裡。

&ot;為什麼要這樣對她?&ot;

李叔沒有回答他，他把腦袋夾在前面兩個座椅的中央，注視著前方，把身體留給了他。汽車遇到紅燈停下來時，他把頭抽了回來。

&ot;你說什麼?我又沒用槍指著她的腦袋，她太漂亮了，會把大家都引到車邊來的。&ot;

第24節：一場重病

其他兩個人跟著他一起笑了，他們的笑聲使孟松感到失落和傷感，他覺得自己是多餘的，這種情況已經在今天已經發生了多次，他們好像不尊重他，在他面前肆無忌憚，是的，在這些粗魯人面前，他只是個弱者，並沒有人把他當回事。孟松感到一陣暈眩，他一直坐在車裡，那暖氣帶著汽油味，他的肺裡充滿了那種易燃的氣體，感覺抽只煙就會自燃。

&ot;我覺得有些暈車。&ot;孟松說完這話立刻就後悔了，那些人果然又發出一陣鬨笑，他們已經撕去了正常人的品性，包括平時一直都很冷靜的李叔，此時也顯得尖刻和粗暴，他知道這就是他們最初處理事情方式。

他們感到緊張和害怕嗎?孟松思考著這個問題，他的腦子還被戴婷佔領著，其實自己才是什麼都不怕的，反正幸福是那樣的遙不可及，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讓他難以捨棄，有很多次他都絕望地想要死去，他認為他這種絕望的危險性絲毫不亞於這些嗜血的打手們，為了她我什麼都可以做，他在心裡默默地說。

汽車發出咯咯噔噔的怪聲，儀錶盤上的幾個紅燈同時閃爍著，無法加速，最終猛地震動了一下，熄火了，拋錨在一段已經報廢的公路上。

&ot;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我們抄這樣的小路，肯定是這樣的結果!&ot;她歇斯底里地說。

&ot;可我們只能用那種方式甩掉他們。&ot;他沮喪地說。一個小時以前，他們終於甩掉了那輛跟蹤著他們的汽車。他們看見那輛車過了收費站，駛上了高速公路，隨即在輔道上掉了頭，朝相反的方向駛去。那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