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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早上好，&rdo;馬吉先生招呼道，&ldo;你們也來趕早車，啊？昨晚過得不錯吧？&rdo;

&ldo;年輕人，&rdo;卡根說，&ldo;你要是在這座鎮裡住過一個叫商會館的旅店，便找到了你最後一個問題的唯一答案‐‐不是人住的地方。我聽一個牧師說過，所有商人都得下地獄，其實商會館比地獄好不了多少。&rdo;

邁克斯先生把手插進大衣，掏出一些菸絲，用發黃的指頭捲成一支煙。

&ldo;深表同情，&rdo;馬吉笑說，&ldo;我們在昆比太太家美餐了一頓。你們真應該留下。對，布蘭德在哪兒？&rdo;

&ldo;他嚇得渾身發抖，&rdo;卡根說，&ldo;懼怕改革派。他在這種事兒上沒經驗，否則他就會知道，改革派們猶如綠頭蒼蠅，豈有在蒼蠅面前發抖的理？今天早上我們送他上了火車，朝萊頓相反的方向開走了。他認為他應該到別地兒去找發財的路子。&rdo;他湊到馬吉跟前，煞有介事地說：&ldo;我說年輕人，你得跟我說實話，昨晚你玩兒的那手把戲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錢跑哪兒去了？那丫頭哪兒去了？搞的到底是什麼名堂？你把錢拿走我無所謂‐‐反正不是我的‐‐可把底細給我透露兩句，我也好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ldo;卡根先生，&rdo;馬吉說。&ldo;關於那姑娘的事，咱倆知道的一樣多。她讓我把錢給她弄到手，我就照她的吩咐做了。&rdo;

&ldo;可你在這齣戲中唱的什麼角兒？&rdo;

&ldo;旁觀者，&rdo;馬吉說，&ldo;這麼跟你說吧，我是陷進了龍捲風裡，只有老老實實地坐等這場風颳走。我‐‐這麼說吧，我愛上了她。她要錢，我就給她弄到了錢。&rdo;

&ldo;你像是講童話故事，夥計，&rdo;市長說。

&ldo;我講的絕對是實話。&rdo;馬吉笑道。

&ldo;你認為這個解釋怎麼樣，盧？&rdo;卡根問，&ldo;她管他要那筆錢，他就給了她。&rdo;

邁克斯先生嘲笑一聲。

&ldo;我看，百老匯合唱隊中的每個人恐怕都願意見你，你能給她們錢呢，馬吉。&rdo;他說。

&ldo;千萬別在你合唱隊的朋友面前提我，&rdo;馬吉說，&ldo;我可未必總能躊躇滿志地弄到錢。每個人都有墜入情網的時候，你恐怕也不例外，說不定還不能自拔呢。&rdo;

&ldo;什麼情網不情網的，&rdo;邁克斯說，&ldo;這個像冰庫的火車站可不是聊這種輕浮事的地點。&rdo;

不是嗎？馬吉先生朝四圍暗黑的牆、骯髒的時刻表和破爛不堪的火爐子掃了一眼。這不是生發浪漫情懷的地點？他就是黃昏時分第一次在這裡見到的她，她為那個看去毫無希望完成的任務傷心地流著淚，於是他命裡註定就要為她效力。誰說這兒不是追求浪漫的地方？他生命中的浪漫便起始於此。那個穿藍制服的快樂水兵仍立正地站在&ldo;環遊世界&rdo;的招貼畫裡。馬吉朝他眨眨眼。水兵知道這一切，他都知道‐‐他知道她身穿藍色燈心絨外套，臉上痛苦地捂著一塊薄紗手絹的樣子是多麼招人愛。的確不假，招貼畫上的水兵見多識廣，見過各種不凡的場面。

售票員把臉貼向售票窗上的鐵柵欄。

&ldo;你們的火車將駛往萊頓主大街的高架橋。&rdo;他說。

他們一行走到站臺上，馬吉先生為諾頓太太提著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