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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它們不會永遠被封存的，&rdo;坎德里克說，&ldo;我一直對你的發明充滿信心‐‐現在仍是如此。等我重新上任以後‐‐肯定為你想想辦法。&rdo;

昆比搖搖頭。他看上去似處在半睡狀態。

&ldo;不大可能了，&rdo;他說，&ldo;不‐‐一切都封存埋藏得太久了‐‐一切的希望，一切計劃‐‐再讓它們重新獲得生命已不可能。&rdo;

&ldo;但這是可能的，肯定能行，&rdo;坎德里克大聲說，&ldo;我要用你的鋼軌接頭在萊頓鋪設一段鐵路。我想得到的正是這個‐‐他們現在需要你的發明。我們將迫使城區鐵路公司採用你的發明。這我們能做到，肯定能。&rdo;

昆比用手揉了下眼睛。

&ldo;你要鋪設一段鐵軌‐‐&rdo;他重複著，&ldo;這對我是個好訊息，坎德里克先生。我‐‐我以後再謝你。&rdo;他的嗓音顯得沙啞，&ldo;我要上樓料理他的事。&rdo;他說著頭朝樓上一歪，&ldo;我現在就得走，我得去告訴我老婆，把你的話說給她聽。&rdo;

第十九章　全體退場

隆冬季節的禿頭旋館在凌晨四點鐘宛如聖誕除夕觀看棒球的露天看臺那般充滿魅力和熱鬧氣氛。馬吉先生心情壓抑地看向窗外，卻聽見背後的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昆比從村裡領來的兩個人抬下一具屍體，將其運到等在外面的黑黝黝的車上。昆比一路叮囑著他們要當心。馬吉沒有回頭，他不想目睹這樣的場面。

這就是結局‐‐他兩天半獨居的結局，他無憂無慮在禿頭山隱居的結局。他想到布蘭德，他臉色慘白，面目瘦削，衣著花裡胡哨，夜裡匆匆離去，真正的悲劇在這裡發生後，他立即便否認了阿拉貝拉的神話。他又想到同布蘭德一起溜走的卡根和邁克斯，兩人都是怒氣沖沖、一臉輕蔑的模樣。最後他想到海頓，在顛簸中被那輛黑色大車送下山。一切都結束了。

這個結尾荒唐可笑，威廉姆&iddot;海洛威爾&iddot;馬吉竟瘋狂而絕望地墜入愛河。上帝‐‐墜入了情網！愛上了一位美貌歡快的姑娘，他為她搏鬥、為她偷竊，並對以伯爾頓教授為代表的法律加以蔑視。鎮定自若、不受誘惑的比利&iddot;馬吉善長描寫取悅於大眾的愛神，自己卻從來逍遙其外，這次竟墜入情網。然而對他所愛的女子，他連名字都不知道，對她的動機亦是蒙在鼓裡。而他上山的初衷本是想隱居的呀。

他頭一次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沉浸在回憶中：他想到紐約，想到俱樂部的朋友，想到當他們聽說比利&iddot;馬吉在山腰上愛得發瘋的有趣訊息時會怎麼說。他想起孤傲、鎮定自若的海倫&iddot;福克納，她彷彿超脫在上，對世間的一切災難都不屑一顧。當年輕的威廉姆跑回紐約，把這裡發生的有趣故事悄聲對她訴說時，他可以想見她拱起高貴的眉毛，聳動纖弱肩膀的樣子。她愛不愛聽由她去吧，他壓根兒就沒真愛過她。他覺得她高不可攀的神態對他是種挑戰，她冷冰冰的姿態引誘著他，想試試能否有本事贏得她的心。但他從來沒有過一刻真心愛她的念頭，就像離他下山而去的那個女子讓他如此上心的那樣的念頭。

昆比拖著沉重的步子走進房間，在上埃斯基旺瀑布鎮一個不眠之夜的折騰使他的眼神疲憊不堪。

&ldo;傑克&iddot;彼得斯讓我告訴你他不來了，&rdo;他說，&ldo;昆比太太在下面我家裡給你們準備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