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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無殤也望向西方方向，一臉不甘。

&ldo;將軍還請早做決斷，再遲，走也走不得了，&rdo;隱珠一揖，道。

終於，無殤還是一聲長嘆，掉轉馬頭，道：&ldo;傳令下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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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無殤再見到項毅時，知道胖子說的話沒有誇張。

項毅半個身子已經分不清是血是肉，幾個軍士在往肚子裡給他把腸子塞回去。

&ldo;怎麼會這樣？！&rdo;他的對面站著蘇龍膽，嘴唇慘白，手腳發抖，問。

&ldo;叫葉家人算計了，&rdo;他身後，秦隱珠說了話，語速不快，不失清晰地回答這個問題，&ldo;清平郡主借與二將軍成婚，洞房之夜謀算了二將軍；前朝九皇子不知怎的跑到了諸侯們那裡去，輕易得了天寧關；而項侯，應該是被皇后養的一幫漠北摔角手下的手。夏將軍獨力難支，撤出長樂，所幸在這裡碰上了蘇將軍您，不然情況還要糟些。&rdo;

她說這些，夏無殤既感激，又憎恨。感激的是，她把他說不出口、每說一句都會像在心尖割過的話說了出來；憎恨的是，為何她還能如此冷靜客觀，像在描述與己無關的事實。

&ldo;其實我一直想問問蘇將軍，葉狄是怎麼跑掉的，&rdo;隱珠又道。

&ldo;秦隱珠！！&rdo;還未待蘇龍膽答話，只見夏無殤突地轉過來，用手指著隱珠，橫眉暴喝。

隱珠心裡一梗，無殤待她一向溫和，從無這樣大呼小叫。

但她低了低頭，再抬起，緩緩道：&ldo;我只是問問，並沒追責的意思。&rdo;

&ldo;是啊是啊，現在好容易大家聚齊，別說之前的事了，還是說是接下來怎麼辦吧，&rdo;一旁站著的親兵胖子忙也出來打圓場。

&ldo;怎麼辦？當然是打回去，給項侯報仇啊！&rdo;無殤握拳，一錘案子。

然而這意見並沒得到廣泛的響應，龍膽在一旁痴痴抱著項毅的身體，隱珠緘口不言，阿飛欲說還休。

最後，還是蘇龍膽的副將吞吞吐吐的，道：&ldo;將軍，一點糧也沒有了。&rdo;

他這一提，夏無殤也反應過來，龍膽為求行軍速度，八成是把輜重都棄置了，這事他自己也幹過。

&ldo;若一鼓作氣打回長樂，攻進城去，城裡自然有糧，&rdo;他不願放棄，道。

&ldo;可萬一打不進去呢？葛洪他們都是有備而來，兵強馬壯的，&rdo;副將低頭道，&ldo;咱們的軍士連餓帶累，都已經到極限了，一天攻不下來，兩天攻不下來……可就……&rdo;

&ldo;怎樣？那項侯的仇不報了不成？&rdo;無殤怒道。

此時，身後卻傳來清冷一聲，寒意徹骨：&ldo;夏將軍可想過，報仇之後，要做什麼？&rdo;

無殤一凜，扭頭看她。

&ldo;有您和蘇將軍在，打進城或者不是不可能，&rdo;隱珠語音淡淡的，眼神卻直視著他，&ldo;可進城之後呢？你要擁立那姓葉皇子嗎？若不擁立，你要殺了他嗎？殺了之後呢？誰要坐那龍椅，我嗎？你嗎？蘇龍膽嗎？&rdo;

這幾句話問得夏無殤一頭冷水，把發熱的頭腦澆滅下來。

打勝仗，或者十中有一的機會還做得到，但問題不在怎麼打勝，而是打勝之後怎麼辦。

他夏無殤一直忠於項侯，確實是沒想過去做什麼勞神子皇帝，而且項毅都落得這個下場，又有誰討得了好，進了城，到最後